良久，段舒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对不起。”

“对不起？！最该死的就是你！”

南宫溯的神色越发癫狂，他穷追不舍：“若是对不起有用，你的那些族人也不用白死了。”

“我告诉你，他们全都是因为你！”

段舒感觉自己的神魂要被撕成两半。

他想要痛哭，可却被扼住咽喉。

他哪里来的颜面和理由呢？

南宫溯看穿段舒平静面容后的脆弱。

他的声音仿佛却又在此时逐渐变得蛊惑起来：

“你放了我吧，我会替我妹妹原谅你的。”

第39章 再逢故人

段舒坐在椅子上，一手扶额，另一只手则是随意地搭在自己的膝盖上。

他陷入一片痛苦摇摆不定地情绪之中。

南宫溯见他有所动摇，唇边的笑意越发癫狂。

囚住他的铁链也在此时发出一道又一道压抑的铮鸣之声。

凝固的空气仿佛变成一根根细密的刺，从段舒的鼻腔钻入肺腑，由内而外地将他刺破，扎地他鲜血淋漓。

段舒像是终于受够了这酷刑，良久，他才缓慢站起身离去。

而南宫溯却是盯着他离去的背影，低低地笑了两声。

*

玉清殿后有一座山头，这里桃花开地最为旺盛。

今日的阳光和煦，透过层层叠叠的桃花瓣映照在谢星辞的脸上。

他躺在这枝繁叶茂的树丫上，双手枕在脑后，恰逢一阵微风拂过，实在是好不惬意。

既然南宫溯的真面目已经被戳破了，那他的师尊自然不会再有生命危险。

往后的日子谢星辞都规划好了，他和师尊就买一个山头，没事呢，就在这山头吹吹夜风，数数星星，再养几只温顺霸气的宠物，有事没事就逗弄逗弄他们。

偶尔下山去看看繁华的尘世，一路上若是碰见不平之事，那就锄奸惩恶。

不过谢星辞还是不希望天底下会有这些不平之事。

谢星辞正美滋滋地在这里做梦呢。

结果脑海中灵光一闪，不如接下来就去那极北之地吧。

他早前便一直记挂着那雪莲给师尊补身体一事，谁知道这一转眼居然过去了这么久。

谢星辞说做便做，一个翻身便从那树上跃下来，而后便急匆匆地去寻他师尊去了。

他嘴里还叼着那根狗尾巴草，兴冲冲地朝沈云川叫道：“师尊，我们明日便去极北吧！”

沈云川不知道他的小徒儿怎么好端端地要去那里。

他眉头微微皱起，可看着小徒儿兴冲冲的表情，他最终还是应下：“好。”

＊

这极北之地的雪山，与谢星辞第一次来时相比，大有不同之处。

仿佛连雪都变得柔情起来，没了上次的寒冷严酷。

谢星辞浑身的魔气外泄，这雪山中的精怪纷纷夹着尾巴让开，唯恐避之不及。

他此次前来，只为寻一人闰明达。

也不知他在这待了这么久，有没有将那雪莲寻来？

师徒二人也不知走了多久，却始终连个人影都没有看见。

谢星辞心生疲惫之意，而后略显歉意的看向他师尊，他在一旁小声的嘟囔着：

“早知道我就自己来了…到时候直接把雪莲送给师尊就好。”

沈云川没想到会是因为这个，他眉眼间的神色柔和，而后揉了揉谢星辞的脑袋：

“无事。”

谢星辞心中生出一股暖意。

天色逐渐暗淡下来，几盏温热的橙红柿子灯，在这蒙了层白纱的雪夜中燃起。

谢星辞远远望过去，他双眸中的神色一亮，而后便指着眼前的客栈对沈云川道：

“师尊，不如我们今夜便在此住宿一夜。”

沈云川垂眸看了眼鼻尖通红的小徒弟，他灰蓝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