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不由一阵紧张若是这人真的当众要求娶她,她又该如何?
不光她的目光汇聚于那人身上,台下观众的目光更是聚焦在纪凌玉身上。
可偏偏纪凌玉却像是对此无知无觉一般,他遥遥地冲阚婉清所在的看台,微微鞠了一躬,郑重的一字一句道:
“还请姑娘勿怪,在下不过是想挑战一下当今天下第一,一时有些心急罢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大跌眼镜。
阚婉清还来不及说话,他旁边的婢女则是“啪”地一声,打在看台的红木扶手上:
“这人简直欺人太甚!”
阚婉清这才稍稍回过神来,可她非但不觉得生气,反倒生出两分有趣。
她朱唇展出一抹笑颜:“你又能拿他如何?”
小婢女一时被呛住,又说不出话来,只是略带幽怨地向自家小姐嘀咕道:“小姐,你怎么还帮着他说话…”
阚婉清只是笑笑不再开口,随后便不发一言的转身离去。
纪凌玉看着那抹紫色身影逐渐远离,他低着头,握住剑柄的指节越发紧的发白。
他其实并不是一个很擅长说谎的人。
只是这样的擂台,不足以配得上他想要说出口的真心话。
再给他些时日。
他不敢奢求那人的真心,却也希望可以救她于水火之中。
第34章哦豁,马甲掉了
夜色深沉,无端透着丝丝凉意,吹得人头脑清醒了不少。
纪凌玉声音透着一丝沧桑,可双眸中却闪过一抹柔和的神色:“我同婉清早就相识,虽然她不记得我,可那又如何?”
他年少时不过是无依无靠的乞儿,那年灾旱,要不是玉清殿于门派底下施粥,恐怕他早就饿死了。
都说“一眼误终身”,没遇到阚婉清之前,他断然是不相信那些话本子里的胡话的。
后来也是阴差阳错,他偶然拜入一位隐士高人的门下,学了些剑法,也好安身立命。
或许冥冥之中自有缘分,他不过刚一下山,就听闻玉清殿唯一的掌上明珠要比武招亲一事。
刚听到消息的那刹那,他心中竟一时有些失魂落魄,于是就对阚婉清的那位“未婚夫”心生好奇。
他不过跟踪那人两天,就已知晓对方是个风流浪荡子。
要不是为了能在比武招亲这日能打败那人。
他早就把那人给杀了!
*
阚枳汐没想到他阿爹同阿娘居然还有这样的往事。
但是她想不明白这桩往事同今夜的变故有什么关系。
纪凌玉整个人看上去仿佛又衰老了好几分,长剑支撑着他这具残体,他眸光闪过一抹凌厉光泽:“文风彦那样风流成性的浪荡子,为什么偏你阿娘不娶你可知晓其中原由?”
阚枳汐连同在场的谢星辞皆是一愣。
纪凌玉暗叹一口气,接着就要开口解释。
谁料一旁沉默许久的沈云川速度要比他更快两分:“听闻贵派以驯服灵兽妖兽而出名。”
纪凌玉没想到居然还有人知晓此事,他双眸微眯,定定地看着沈云川。
谢星辞则也是一脸好奇地盯着他师尊看,心下无端又生出两分骄傲来,他师尊就是厉害。
沈云川看见小徒儿崇拜的目光,唇边的弧度微微上扬。
“但是能驯服灵兽妖兽的能力并不是人人都会,想要获得此能力的话,必须要获得门派传承的认证。”
他话虽没有说全,只是点到为止,可谢星辞却突然福至心灵,无端同玉清殿的没落联系在一起。
恐怕不光门派的没落,就连阚枳汐不能驯服灵兽、妖兽,也与这传承之事脱不了干系。
纪凌玉点点头:“正是。”但他面上的神色很快又破败下来:“恐怕那贼人今夜便是冲着我派传承而来。”
谢星辞又抬眸看向阚枳汐,只见她垂着双眸,神色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