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娘娘话,若是奴婢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叫桑桃。”
钟灵想了想,恭敬的说出了桑桃的名字。妧修仪身边的大宫女,主子们可能只觉得眼熟,不知其名,但她们却是清楚的,有时候领月例的时候在尚宫局遇到,还会说几句话。
杨贤妃摊开自己的手掌心,看着手掌心里因为气愤被自己掐出来的血痕,轻轻吹了口气:“妧修仪如今是金贵了,本宫不能对她如何,可本宫还是能拿一个奴婢出出气的。”
今个儿的这一出,要不了多久就会众人皆知,如若妧修仪出了事儿,不管和她有没有关系,她都会被怀疑,得不偿失。
而一个奴婢,死了就死了,奴婢素来低贱,她就不信,妧修仪还会因为一个奴婢大张旗鼓。
这样的事儿钟灵做过不少,轻车熟路的,赔笑道:“娘娘心善。冬日寒冷,太液池的湖水极深,想必是个好去处。”
杨贤妃看了钟灵一眼,颔首:“便宜她了。”
要不是她做的事儿见不得人,杨贤妃恨不得砍了桑桃的手指头。
不到宫门下钥的时辰,妧修仪有孕一事就传遍了整个后宫,第二日一早齐聚凤仪宫时,不知是谁起了个头,说要去长乐宫探望,众人刚附和起来,戚晟下的口谕就传到了凤仪宫,说妧修仪需要静养,后宫不得打扰。
提起要去探望的嫔妃脸色顿时僵住。
送走了传话的人,魏皇后端起姿态,终结了她们讨论了一个早上的话题:“本宫知道你们都担心妧修仪,但是陛下既然不许人打扰,那就是不许打扰,等什么时候妧修仪身子好了,再去长乐宫也不迟。”
说了句堪称完美的废话,魏皇后摆了摆手,叫人都散了,自己回到了后殿。
檀碧端了一碗牛乳雪蛤递给魏皇后,魏皇后浅浅尝了两口,把碗放下,吩咐道:“妧修仪有孕是喜事,你去库房里挑些软绸,还有不易被人做手脚的东西送过去。”
就是不能打扰,可她身为皇后该做的事情,依旧得做。
檀碧有些惊讶:“娘娘您不生气?”
昨晚得到消息时,魏皇后的表情令人难以琢磨,她便以为妧修仪有孕,魏皇后心中是不舒服的。谁知过了一晚,竟主动提起给妧修仪赏赐,还特别指明了要软绸。
软绸一般都是女子贴身衣物或者给刚出生,肌肤娇嫩的小孩子用的。
能考虑到这些,魏皇后显然不似檀碧想的那样不舒服。
魏皇后知道檀碧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摇了摇头:“若是陛下没有给本宫承诺,本宫或许会忌惮妧修仪。”
可陛下既然承诺了,那她也就不会再做一些无妄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