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皇后轻笑道:“本宫瞧着淑妃气色红润,想来身子已然大好了?”

云容微微低头,带着几分敬意:“劳皇后娘娘费心关怀,臣妾的确大好了。”

“那便好,如此陛下和本宫也不必日日为你担忧。”魏皇后语气平淡中带着关切,似乎对戚晟日日往长乐宫去并无意见:“近日天气极好,淑妃也可多出来走动走动,赏赏花散散心也是好的,御花园的梅花开的极好。”

云容笑着应下:“是。”

至于去不去,还是看她。

李贵妃瞧着魏皇后当着戚晟的面儿表演着贤惠,心中很是不忿:“皇后娘娘何时变得这般偏心了?明明怜昭仪的气色瞧着也不大好,皇后娘娘却只关心淑妃,倒是把怜昭仪忽视了。”

话落,众人不约而同的朝怜昭仪看去,果真见怜昭仪白着脸,脸色很是难看。

眼中的不悦一闪而过,魏皇后睨了眼李贵妃:“贵妃何时这般知本宫心意了?竟先替本宫把话说了出来。”

她不是没看到怜昭仪的神色,只是比起怜昭仪来说,显然妧淑妃更得陛下心意,且妧淑妃位份高于怜昭仪,先问过妧淑妃后再问怜昭仪,便不会出丁点纰漏。

偏偏李贵妃不安分,一日不找事儿就心中难受。

说罢,魏皇后不再看李贵妃,只眉心微蹙,同怜昭仪说话:“本宫一大早便听闻大皇子着了风寒,尚未来得及命人去长安殿探望,不知大皇子如何?病情可稳定下来了?”

每年冬日大皇子都会病上一场,有时症状较轻,轻的时候只养个半月就会痊愈,可症状重的时候,许是会要了大皇子的命,就好比去年,若非用了猛药,大皇子指不定是个什么光景呢。

怜昭仪委委屈屈的看向主位,眼神却是紧紧盯着戚晟,语调悲痛:“臣妾守了大皇子一夜,到天亮时才缓了过来,只是温度还未退下去。”

看着是说给魏皇后听的,实则是说给戚晟听的。

怜昭仪昨夜慌张到长安殿时,想叫人去请陛下,却得知陛下宿在长乐宫后,咬了咬牙并未叫人去禀报,就想着能在今日家宴上卖惨,好叫陛下心存怜惜。

云容似是没看到怜昭仪的眼神一样,只淡然的低头喝了口香浓的腊八粥。

戚晟把玩着腰间玉佩,如怜昭仪所愿的说了句:“待会儿朕去长安殿瞧瞧。”

意料之中的事情,戚晟并未有什么多余的神情,但只这一句话,就足够叫怜昭仪心生欢喜。

她暗中递给云容一个挑衅的眼神,柔柔起身谢恩:“多谢陛下记挂着安儿。”

云容淡然的垂着眸子,对怜昭仪的挑衅视若无睹。

魏皇后把底下的眉眼官司尽收眼底,也凑了声:“臣妾和陛下一起去。”

戚晟可有可无的嗯了声。

家宴散后,帝后二人和怜昭仪一起去了长安殿,云容慢慢的走在宫道上,呼吸着长乐宫外的新鲜空气:“果然还是要出来走走的,这些日子闷在宫里,心情都不好了。”

林美人跟在云容身后,打趣道:“娘娘圣眷正浓,陛下日日去长乐宫探望,哪儿能心情不好呢,要是叫李贵妃听见了,保不准要如何嫉妒娘娘呢。”

云容捂着手炉轻笑:“嫉妒便嫉妒吧,左右嫉妒本宫的也不止她一个。”

从她得宠的那日起,几乎整个后宫就都是嫉妒她的人,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林美人不赞同道:“娘娘还是要小心李贵妃才好,凭着李贵妃的性子,臣妾怕李贵妃会对您做些什么。”

她再三提起李贵妃,叫云容眉眼微动。

想起许久之前林美人投诚时说的话,云容低声道:“等不及了?”

林美人笑容一僵,讪讪道:“娘娘说笑了,臣妾都等了七年了,哪里会等不及。”

云容唔了一声,点了点头没说话。

她能理解林美人的心思,无非是看她现在在后宫独占鳌头,想着提醒她罢了。

可她当初同意了林美人的投诚,却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