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永宁宫是刘修容的地盘儿, 赵充仪住在永宁宫, 她的贴身宫女也是刘修容的人,所以刘修容并未对自己的人下死手。

赵充仪没了后, 她的贴身宫女被刘修容遣出了永宁宫,在冷宫里给那宫女寻了个差事。

冷宫地处偏僻, 寻常人嫌那里晦气, 不肯往冷宫去, 故而也没人发现。

不过宫里的宫人调动是要在尚宫局备案的, 人口失踪或死亡也是要上报的,根据尚宫局记录在册的信息,姜吉很快就找到了那宫女, 并从那宫女的口中问出了实情。

当然其中不乏用了特殊手段,可谁又会为她做主呢。

戚晟临窗而站, 两仪殿的每个角落里摆着冰盆, 寒气袅袅升起,却不及戚晟的脸色:“看来朕还是小看了刘修容。”

他当时顶多以为刘修容为了抚养三皇子不择手段, 却没料到, 就连三皇子的出生也是在刘修容的算计内。

这般缜密的手段, 令人不寒而栗。

姜吉捏着拂尘的手拢在袖子里, 头都快埋到自己的胸口了:“奴才还查到, 刘修容透露出去的方子, 实则是去年太后娘娘回宫时给刘修容的。”

宫中的药物都需经过太医院, 建元十三年除夕前两日,永宁宫的人可是去太医院也配了一副坐胎药来着。

经由姜吉这么一说,戚晟立马皱起了眉头,联想到那年除夕刘修容给他下药一事,顿时对刘修容的目的明了了。

“去太医院传旨,将那副害人的玩意儿列为禁药,严禁给宫中嫔妃开此药方,若是有人胆敢阳奉阴违,朕诛他满门。”

被此药危害到的人有三皇子一个就够了。

姜吉忙跪下以头触地:“奴才领旨。”

戚晟拨了下窗边摆放着的盆栽,转身回到御案后,唇边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既然此药方是从永宁宫流出来的,那刘修容自然不能不喝,叫太医院每日熬上一碗给刘修容送去,看着她喝下去。”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法子确实不错,可这药方是坐胎药,单单刘修容自个儿喝,陛下不去临幸,估摸着也不会有什么作用。

不过这想法姜吉识趣的没说出来,等了许久没等到戚晟再开口吩咐,姜吉就准备告退去办差。

待他走到殿门口时,戚晟倏地又加了一句:“三皇子病症难消,朕极为痛心,身为三皇子的养母,也该如此,若是三皇子有个万一,刘修容定然会痛不欲生的吧?”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偏偏姜吉愣是听懂了,陛下这意思,不就是等于把刘修容的命和三皇子的命绑在了一起?

姜吉惊的头上都出了点点细汗,又回过神请示:“陛下可还有事情要吩咐奴才?”

戚晟铺开一张纸,选了练字用的上好湖笔沾了墨在宣旨上肆意挥洒:“把朕方才的话,一字不落的告知刘修容。”

“奴才明白。”

三皇子的病症并未瞒着,后宫嫔妃哪怕地位再低,也总有那么几个耳目,几日的时间,个个儿都得了消息,同样的,流言传着传着就传成了三皇子命不久矣。

如此一来,三皇子这个强有力的竞争没了,二皇子又是一枝独秀。

嫔妃们见风使舵,往长乐宫跑的很是勤快。

云容不耐烦应付她们,除了林美人和二公主来的次数多一些,其余的人只见了一次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们。

这日正午,云容端着小厨房给二皇子做好的辅食,指挥着戚晟抱住二皇子,自己好一勺一勺的喂着二皇子吃饭。

比云容巴掌大的小碗盛了大半碗都被二皇子给吃了,云容不打算再给二皇子喂,谁知二皇子觉得自己没吃饱,硬是指着那碗挥动着自己肉肉的小胳膊:“呲,呲。”

云容转身的动作一顿,眼中满是惊讶:“陛下,您听到瑾儿在说什么吗?”

要是她没听错,瑾儿是在说吃?

知道云容的意思,戚晟面露无奈:“你没听错。”

好歹也是他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