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您说的对,可仅凭一支簪子,您也不能认定臣妾有罪,所以唯一能够证明臣妾清白的法子,就只能是和那背主的嬷嬷当面对质了。”
云容不免多看了郑才人两眼,她应该知道,既然这簪子出现在大皇子嬷嬷的手中,那害大皇子之人定是要栽赃嫁祸给郑才人的,人证定然也早早的安排好了口供,当面对质,于郑才人没有丝毫作用。
虽然郑才人不太聪明,但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事情,没道理郑才人看不出来,唯一的解释就是,郑才人是故意的,可这是为什么呢?
她的目光游移到郑才人的肚子上,见她的手半握成拳,瞬间就明白了郑才人的打算。
魏皇后没有理由不同意,她看了眼怜昭仪,怜昭仪低声吩咐了绿玉几句,绿玉出去后,很快就带着大皇子的贴身嬷嬷回来了。
看着嬷嬷脸颊红肿,嘴角带血的模样,魏皇后拧眉:“怜昭仪,你私自用了刑?”
怜昭仪低头道:“是,臣妾为了得知真相,失之急切了些。”
做都做了,魏皇后也不好再因此罚了怜昭仪,只得默认了此事。
怜昭仪走到嬷嬷身前,弯腰用指甲掐着她的下巴:“昨日你是怎么同本宫说的,今日就再一五一十的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儿再说一遍,若是有一个字不对,本宫要你好看。”
“是是是。”
嬷嬷害怕的浑身发抖,她胆怯的看了眼郑才人,嗫嚅着唇把事情的经过又说了一遍:
“前日刮了好大的风,奴婢特意去尚宫局领大皇子的例炭,谁知在半路上碰见了郑才人身边的贴身宫女,秋初。她找到奴婢,给了奴婢一支极好的簪子,恩威并施的说了好些话,叫奴婢在夜间大皇子休息时打开窗子,谁知奴婢行事不谨慎,被人给撞见了,这才有了今日的事。”
郑才人被这污蔑的话给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秋初站在郑才人身后,也被这莫须有的罪名给气的半死,她顾不得尊卑场合,出声训斥:“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见你的,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放肆,主子们说话,哪儿有你一个奴婢插嘴的份儿?”
怜昭仪一声怒喝,完全没有了在陛下面前的那种娇弱之感。
秋初吓得头一缩,哪怕心中不服,也不敢再随意开口了。
嬷嬷跪趴在地上:“可是奴婢确实和姑娘见过,当着皇后娘娘的面儿,奴婢不会说谎的。”
她咬死了不松口,郑才人也拿她没什么办法,只能口头威胁:“你可想好了再说,谋害皇嗣,陷害宫妃,不论是哪一件,都是抄家灭族的罪名,嬷嬷不顾自己的命,总不能不顾自己家人的命吧?”
一听到抄家灭族四个字,嬷嬷的瞳孔狠狠一缩,她咬了咬牙,突然朝殿里的柱子冲了过去,冲过去前,还大喊:“主子,奴婢都按照您的吩咐做了,还请您放过奴婢的家人。”
话落,只听一声沉闷的声音,鲜血在柱子上四溅开,血滴甚至渐到了离的近的嫔妃身上,惊的人无意识失声尖叫起来。
云容看到这样的场景,脑子里一片空白,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还没等她缓过劲儿来,郑才人的手便紧紧攥住了她的胳膊,艰难的求救:“救......救救我的孩子。”
扭头一看,此时郑才人浅色的宫装下,已经渐渐有血迹开始渗透......
凤仪宫场面一度失控,魏皇后双手死死握拳,眼睛猩红:“请太医!”
凤仪宫里发生的事情在戚晟下朝后,就有人禀报过了,所以当戚晟刚踏进凤仪宫时,就听到偏殿传来的太医的声音:“禀皇后娘娘,郑才人的龙胎,保不住了。”
戚晟欲要往前走的脚步停顿了片刻,除了紧跟着他的姜吉,几乎没有人看到这点异常,而嫔妃们只看见进来的陛下面容威严,却没从陛下的脸上看出丝毫伤痛。
魏皇后没等戚晟开口,早早的就跪下请罪:“是臣妾无能,以至皇嗣不保,请陛下责罚。”
云容跟着众人跪在魏皇后身后,像她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