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中挑选,一边叫几个宫女把宫装挂在衣架上,一边询问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宫女:“后宫的主子们都穿什么颜色的衣裳?”
之所以问这个问题,就是为了避免在除夕夜宴上出现撞色的情况,到时不说低位会冲撞高位,高位也会给和自己撞色的人记上一笔,与此同时也会败坏心情,得不偿失。
小宫女掰着手指道:“皇后娘娘是正红色的凤袍,贵妃娘娘选了银红色,贤妃娘娘是蓝色,怜昭仪的是藕荷色。”
张嬷嬷听罢,眼睛又在五套颜色各异的宫装上扫了扫,然后指着一套浅紫色的问云容:“不如娘娘今晚就穿这件,另外一件雨过天青色的就当做备用,以备不时之需?”
云容闻言,咽下口中的果子,没有任何意见:“嬷嬷看着安排。”
伺候云容用果子的青音见张嬷嬷才来几日,就叫自家主子这么信任,暗自握了握拳,下定决心要不动声色的把张嬷嬷的本事都学过来,然后叫张嬷嬷哪儿来的回哪儿去,省的她总是在主子面前晃悠,主子都快看不见她了。
青音自认为自己的情绪掩饰的很好,实际上张嬷嬷早就发现了,只是碍于她从小伺候妧修仪,情分与妧修仪不一般,而且她也没有坏心眼儿,索性就没计较,反而在有些事情上明明不用解释,但为了叫青音听明白,还是掰碎了一字一句的说了出来。
青音还没意识到这一点,云容却意识到了,但她也没多嘴,就等着看凭着青音这脑袋瓜子,到底什么时候能发现。
挑选好了衣裳,就要沐浴更衣,从头发丝儿到脚指甲盖儿,都要细细保养一遍,做完这些,时间就到了申时末。
梳了个精致的云鬟耗费了大半个时辰,云容瞧着铜镜里鬓发华丽的自己,突然有些不习惯,平日里自己是能偷懒就偷懒,梳的发鬓也是往简单去梳的,这会儿顶着满头珠翠,佩环叮当,连摇个头都不敢了。
“本宫懒散惯了,难得精致一回却有些束手束脚的。”
云容打趣自己的语气叫一屋子伺候的宫人都无声的笑了。
张嬷嬷扶着云容起身,拿了浅紫色的宫装一件一件的往云容身上套:“这可是身份的象征,位份低的主子们想往华丽了打扮,却碍于规矩也不敢,娘娘这话若是传了出去,定是有人会觉得娘娘在炫耀了。”
这话一出,青音没忍住笑道:“嬷嬷怕是不知道,娘娘也只有在炫耀的时候,才会佩戴贵重的首饰,穿陛下赏赐的珍贵锦缎做成的衣裳出去。”
而炫耀的对象,除了杨贤妃外,还间接的刺痛了不少人的眼。
张嬷嬷闻言,瞥见云容略有些被人揭了老底的羞窘,一向严肃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笑意。
云容恼道:“就你长了张嘴会说话。”
青音缩了缩脖子老实了,在一旁递着配饰和腰带。
张嬷嬷绕到云容身后,将腰带一紧再紧,露出了云容盈盈可握的腰肢。
云容垂着头,看着小腹前的腰带上绣着的缠枝兰花,秀眉颦蹙:“嬷嬷,松一些,腰封太紧了,总觉得喘不过来气。”
张嬷嬷看着手中前几日才量好的尺寸腰封,拧眉道:“不应该啊,尺寸该不会有变化才是。”
总不能才几日功夫,腰肢就变粗了吧?
云容悄悄红了脸:“不是尺寸不对,是本宫觉得腰腹不大舒服,还是松一些好。”
连着几日陛下都缠着她试秘戏图上的动作,或许是动作太大,伤着了,腰腹间总是酸软胀痛,又因为这种事儿难以启齿,她也就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