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向外人表露出思念和依恋的时刻,唯二的两次“我很想你”和“我不想和你分开”,其目的都是为了让他远离贵州。 压下心头某种强烈的直觉,傅承灿说:“继续。” “有个房地产企业叫故里澜庭,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董事长就是他父亲,不过创立者是他父亲的第二任岳父,他有个后妈和弟弟,亲生母亲七年前就去世了。” “他母亲那边的家族背景我还没查,估摸着应该也不是什么一般人。” “傅哥,你和这个叫陈青颂的什么关系?”
小于忍不住多嘴道:“查你家庭信息的人就是陈青颂父亲,要不是师傅职业特殊,个人信息被加密处理过,他父亲一旦查到缉毒这层身份散播出去,你作为家属不知道要有多危险。” 傅承灿安静一瞬:“我在和他同居。” “啊?”小于难以置信,语气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那你快把他赶出去啊!这种时候不撇清关系不就是干等着惹祸上身吗?他是你合租舍友还是好朋友?” 傅承灿没有回答,小于心里一紧,有种什么别的预感呼之欲出,张了张嘴想再劝导两句,却听见电话那头传来按下打火机的声音。
傅承灿深深吸了一口,抚平内心复杂的感情,声音让人听不出情绪:“他爸在逼他回去么?” 小于叹口气:“是的。” 傅承灿淡淡嗯了一声,大概理解了陈青颂不愿意向自己袒露实情的原因。 可能是怕自己会因畏惧他父亲位高权重从而选择明哲保身,把他赶出去,也可能是想一个人偷偷解决所有问题,不让他卷入其中担惊受怕。 但其实如果陈青颂可以亲口说,傅承灿更想听到第三种答案。 陈青颂舍不得他,舍不得这个家。 指间夹着的烟忽明忽灭,傅承灿却没什么心思抽了,扔在脚底碾灭,对小于说:“给我点时间想想吧,我挺喜欢这小孩的。” 一句话两个信息,重点在于后半句。 小于是个聪明人,听懂了,叹口气道:“行吧,你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联系我,你们....希望你们能好好的。” “谢了。” 傅承灿说完,挂断电话。 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制片人从对面走过来,看到他后喘着气道:“我找你大半天,你躲这儿干嘛,到你补拍了。” 傅承灿点点头,从昏暗角落里走出来,他一身烟味,脸上表情也不如以往嬉皮笑脸,制片人追上去问了他几句,只笑着摇了下头,说自己有点困了。 他确实困了,补拍时镜头表现力明显下降,但好在台词背的熟,NG几次之后还是过了。 拍摄结束之后制片人问能不能去自己家喝一杯,傅承灿打个哈欠,说下次一定。 他拒绝了制片人的顺风车邀请,剧组离华景大厦不远,他一个人慢慢走回去。 街道两侧的梧桐树泛起秋黄,凋零的叶片半挂在枝头,气温有点冷,傅承灿把手揣进兜里,估摸了下时间,觉得自己应该可以再去考驾照了。 说来好笑,五年前他初入娱乐圈,凭游刃有余的交际手段赚得不少人脉和资源,短时间内就买了人生中第一辆车,有阵子酗酒严重,到底是年轻气盛不懂事,大半夜在马路牙子上飙车,还是醉酒状态,一罚就直接吊销了驾照,五年内不得再考。 这事儿算他黑历史之一,他至今没敢跟陈青颂提,怕他骂自己二逼。 想起陈青颂,傅承灿脚步顿了顿,前方不远处有家药店,他看到,然后走了进去。 店里只有一个戴眼镜的小姑娘,傅承灿寻思姑娘家脸皮薄,自己不能说得太直白,于是拐着弯暗示了一下需要治疗某种疼痛的药膏,小姑娘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从柜子里拿出一盒专用药膏,顺带送他一套冠肠用具。 “..谢了。”傅承灿说。 从药店内走出时,刮起一阵大风,斜对面是家商业街,门店大部分已经歇业,傅承灿拐了个弯便打算继续往家的方向走,余光忽然注意到有个老婆婆在搬运店门口的东西。 那些东西包装得非常精致漂亮,有荧光灯丝穿插其中,在黑夜中像点点星光闪烁。 傅承灿一般送这种东西是不会在商业街买的,大部分是假的,但那个老婆婆背影佝偻,很像他逝去的一位故人。 于是他走过去,笑着弯下腰冲老婆婆说:“帮我包一束吧。” 凌晨一点十分,家里的门被敲响,陈青颂原本在睡梦中,换做以往他肯定要对傅承灿这种扰人休息的行为破口大骂,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