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却不知为何很快坐起了身,下床时,还穿反了拖鞋。 他打开门,一句“你不是带钥匙了吗”到了嘴边,眼前忽然被什么东西挡了一下。 “铛铛铛铛!” 傅承灿从身后掏出一大束玫瑰来,黑色薄纱包裹整整99朵,明黄色灯丝缠绕其中闪闪发亮,花蕊上带着清新的水珠,还有一顶做工精致的银色皇冠安安静静放置在上面。 玫瑰花浅浅的香气扑鼻而来,陈青颂愣住,一时忘了说话。 “拿着啊,”傅承灿把花塞到他怀里:“送你的,等我回家的奖励。” 陈青颂有些木讷地接过花,抿了下嘴,说:“我以前也等你回家。” 言外之意,怎么突然今天送。 “破处纪念行了吧,”傅承灿绕过他走进屋子,把手里提着的药膏袋子往茶几上一扔:“裤子脱了,我给你抹药。” 陈青颂抱着花站在门口不动,低头看了看玫瑰,每一朵都是真的。 鬼使神差的,他问出一句:“这是你的习惯么。” 傅承灿在给自己倒水喝,没回头:“什么?” “跟别人,之后,送花。” 傅承灿仰头喝水的动作一顿,瞥了他一眼,看傻子似的:“我有病啊?操一个送一次花,开花店的不得给我饭里下春药啊?” 陈青颂低低哦了一声,“那为什么...” 为什么送我。 傅承灿喉结一滚咽下水,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没什么顾虑且非常自然地脱口而出道:“因为喜欢你。”

第44章

因为喜欢你。 短短五个字,从傅承灿口中以如此理所应当的语气说出,陈青颂先是下意识紧了下拳,继而又悄无声息地松开。 他不知道这话含金量有几分,但这一瞬间,他承认自己有短暂失神。 傅承灿说完之后就自顾自地走进浴室洗漱了,背影潇洒而无所留恋,让人分辨不出他究竟是逢场作戏习惯性吐出一句甜言蜜语,还是即便吐露真心也像玩笑般随意。 房间里静悄悄的,陈青颂抱着人生中收到的第一束玫瑰花,站了许久许久。 第二天天一亮傅承灿就起床去剧组了,他同时接下两部戏,白天晚上连轴转,上午刚在制片人这边拍完杀青戏,下午又赶去刘秉阳那边开拍第一场镜头。 刘秉阳这次把拍摄地点选在了本地的一个偏远乡镇,几乎已经到达城市分界线,离市中心的华景大厦非常远。

傅承灿得知消息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报名驾驶证考试,顺带给一位4S店销售好友发了条信息,让他帮自己预留一款35w左右的车。 他现在卡里能取出来的钱差不多就这个数,还有笔五十多万的死期,是父亲生前多次立功攒下的工资和死亡抚恤金,他一直没碰。

他准备等换城市定居的时候用这笔钱给父亲买块好点的墓地,这么多年,父亲连立块碑都不被允许。 到剧组时已经日暮西垂,依旧是一所破旧学校操场,他们要重拍那场和赵霄凌的霸凌戏。 好久没复习台词,傅承灿都快忘了手语怎么比划,化妆过程中一直在尝试进入状态,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化妆师前去开门,对来人说:“来了,快进来。” 从镜子倒影里,傅承灿看到黎嘉树高瘦笔挺的身形。 他今天穿了件米色长款风衣,下面杏色垂坠感牛仔裤,脖子间围着厚实温暖的围巾,手上还提着三杯咖啡。 “很冷吧外面,都降温了。”化妆师冲他笑笑。 “嗯,顺路买了杯喝的,暖暖胃。”

黎嘉树淡淡一笑,把两杯咖啡从袋子里拿出来,然后把有袋子方便拿的那一杯递给了化妆师:“多拿了一个糖包,在袋子里,怕苦的话可以加。” 化妆师受宠若惊:“谢谢,哇,这个牌子好贵的....” “是的,今天得努力搬砖了。”黎嘉树笑着说。 话落,他绕过化妆师走向傅承灿,在离他一定距离时礼貌停下,然后把手里的咖啡放在了他的化妆台上。 自始至终没有多说一个字,只是轻微点了下头,以表打过招呼。 傅承灿在那天初见时没怎么拿正眼瞧过他,这一下子转头看过去,恰好和他对上视线,黎嘉树无论是眉眼还是轮廓走势都非常温润自然,和赵霄凌那种妖气冲天的完全两个类型。 也不知是不是看走眼的原因,傅承灿感觉这人在和自己对视的一瞬间睫毛颤了下。 “谢了。”傅承灿瞥了眼咖啡:“我不爱喝苦的,你拿走吧。” 仿佛早已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