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童烟怎么解释,沈叙白都不曾相信过她一次。
他冷漠的视线落在童烟身上,无情的目光好似从未爱过童烟,亲眼看着她被折磨得体无完肤,那双向来青葱的手,被夹棍弄得红肿不已,险些废了双手。
童烟的心逐渐冰冷,就和当初的沈叙白一样。
透过清冷的月光,沈叙白望向童烟,忍着疼对她说道:“我知道你在怪我,你恨我,我不奢望你马上原谅我,但不要不认识我,不要推开我。”
“求你了童烟,我千里迢迢过来,只是想告诉你,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事实上,你消失后我也没有娶陆依珊,我一直在想你,不知何时你早已占据我的心,填满了我的灵魂。”
沈叙白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月华照在他脸上,使那两行清泪更加清楚了。
面对沈叙白的发言,士兵们咬牙道:“不知廉耻!!”
于是落在他身上的拳头更重了。
片刻后,沈叙白咳出一口鲜血。
但他依然深情望着童烟,视线不曾有一刻离开。
20
这时,童烟道:“停手吧,不要再打了,在战争面前,不要把同胞打死了,给个教训就好。”
沈叙白艰难抬眸,眼底写满了惊喜。
他以为童烟还在乎自己,踉跄着爬起来,本想走到童烟身边,却没想到她转身走了。
“等等我,童烟,我们谈谈吧,我好想你。”
沈叙白坚持不懈,一瘸一拐在后面跟着。
他觉得,只要能挽回童烟,让他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锅都无所谓。
童烟的脚步极快,她并不是真的心软,而是时间紧迫,她还要给其他士兵们写家书。
至于沈叙白,童烟压根不在意了。
于是童烟另找了一个住处,有门有窗,她把要写家书的士兵们请进来。
当沈叙白也想跟进去时,被一扇门无情地拦在了外头。
“童烟!”
他在外面看着,心急如焚。
头上的伤口有血迹流下,顺着脸颊滴在地上,透过窗户,沈叙白与童烟四目相对。
她淡漠又疏离的目光倏地便移开了,丝毫没犹豫。
沈叙白的心仿佛被什么几击中了,很疼,如被千万根银针刺穿。
他紧紧捂着胸口,终于也体会到了童烟当时的感受。
“童烟!我知道你会原谅我,但请允许我求得你的片刻停留,只要片刻,片刻就好。”
“我真的知道错了,对不起。”
说完,沈叙白做了个举动。
他直接跪了下来,跪在童烟门外,并大声道:“我会等你出来,直到你愿意见我为止。”
童烟装作没听见,一句回应也没有,并心无旁骛地给士兵们写信。
其中一个人好奇地询问:“童小姐,那人你真的不认识吗?他似乎非常在意你。”
童烟握笔的手顿住,不知想到了什么,抬眸,说:“也许曾经认识,但现在已经不想再相识了。”
这句话的音量特意被童烟提高了几个分贝,确保外头的沈叙白能听见。
沈叙白的心跳仿佛骤然停止,大脑也不再运转,双手紧紧搓在一起,他宁愿相信是自己听错了,也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屋内再次传来询问的声音:“我明白了,也就是说童小姐不再爱他了,对吗?”
童烟并没有立马回答,这中间的间隔,却深深牵扯着屋外沈叙白的神经。
加上脑门的伤,他只觉得一阵头晕,太疼了。
但沈叙白不得不神经紧绷,注意着里面的动静。
片刻,童烟斩钉截铁道:“是,不爱了,一点儿也不爱了。”
这几个字一锤定音。
沈叙白满目不可置信,仅仅是两句话,比凌迟还令他痛不欲生。
“不......不可能,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