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文先生生病的时候,家里也是这么过的。
只不过那位先生的症状与伊文先生不尽相同。
他也会应激,尖叫,摔打东西。但是非常怕人。
至少花了一个月,在我进入房间时,他才能不瑟瑟发抖,一直紧盯着我的任何动作。
不过更多时候,他总是沉默地看着一切,一言不发,完全封闭了自己。
甚至我怀疑那双空茫茫的眼睛里什么都没有看进去。
日子越久,我越发现奇怪之处。我的两位雇主和这位神秘人的关系异常亲密。尤其是伊文先生,他甚至多个夜晚与他同床共枕。弃真正伴侣莱斯利不顾。而莱斯利先生似乎也完全默许。
因为这位神秘先生常常无法入眠,或者会在深夜因为噩梦惊醒,惊惶无比,满脸绝望。他刚来时我曾经撞见过一次。
我发誓那是我见过最破碎的一双眼睛。他整个人缩在床角,眼睛里无焦距,见到我过来,吓得浑身发抖,甚至没有抵抗的能力。我喊了好几声先生,他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混乱地喊着“不要,求求你们,求求你,不要,我好疼。”那晚伊文先生赶来后,情况也未曾好转,他还是整夜的睡不着。最后还是莱斯利先生做出决断,给他加量了安眠的药量,才成功躺下。
从那之后,伊文先生晚上经常宿在他房里。虽然我不能理解三人之间这种畸形奇异的关系,但是威尔森一家对我有大恩,我愿意为此缄口不言。
神秘先生的康复似乎遥遥无期。他已经住了将近半年,心理医生换了三个,情况却未曾好转。他还是封闭自我,好像跟外界隔了一层厚厚的壁障。外面的光和声音都透不进他的世界。
事情发生转折的那天,从上午就有些异常。后来我想,如果我早点提醒莱斯利先生,后面的结果也许不会那么惨烈。
那天神秘先生一大早就走下楼来,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自主走出房间。他与我交谈几句,甚至告知了我他的姓名,ceez。我以为他状态有所好转,还带有几分宽慰地问他想吃什么。他吃了一整份早餐,这是我第一次见他胃口这么好。当时我笑着说伊文和莱斯利先生一定会高兴的。制作Txt
却没注意到他在与我闲聊时,偷偷从餐台偷走了一把刀子。他很聪明,没有拿走他自己用过的,因为那一定会被我发现。
那天伊文和莱斯利醒来后,见到西泽尔的好转,果然非常开心。三人聊了大半天,伊文还联系了心理医生,让他明天过来跟进一下西泽尔的状态。晚上,莱斯利亲自下厨,三人难得一起坐在餐桌上吃了一顿晚餐。
席间,我见ceez先生行为如常,虽然因为长久不开口讲话有点磕磕碰碰,但是逻辑通顺,举止优雅。我很为两位雇主高兴,觉得他们长久以来的付出是有回报的。
只是这一切在晚间改变了,伊文先生在入睡前去查看ceez先生的状况,多亏他去了。因为他看到的是浴室里溢满的鲜血。ceez在右手腕上竖着切了一道十五公分的疤,割开了血管。
那次自杀后,ceez的状态好坏掺半。好的是他不再封闭自我了,能与外人交流。虽然与我说话时,我还是能感到他的紧张。伊文先生说,ceez应激的扳机是信息素,我作为没有味道的beta,跟他相处是再好不过了。ceez让我不要喊他先生,只叫名字就可以。
坏的地方是ceez对于生的欲望并不强,上次被救回来后,家里他能接触到的尖锐物品都被收起来了。他虽然没有再主动自杀,但也没有多少活下去的热情,每天如行尸走肉。
如果没有人管他,他可以长达一天不吃不喝。如幽魂一般缩在房间的一角,就这样静静枯萎。
伊文和莱斯利先生对此束手无策。伊文先生仍在持续不断地为他请心理医生,只是那些医生对ceez的状态表示,吃药是只是辅助手段,最终还是要靠陪伴让他慢慢好转,不主动寻死已经是恢复的表现了,这种病急不得。
我心中想,不知道ceez与两位先生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