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嘉毅停住脚步。

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漫不经心看向谢建安。

“叔父,怎么了?”

秦嘉毅此人,向来睚眦必报心狠手辣。

他手里还握着谢建安的把柄。

谢建安必须保他。

走廊的尽头传出高跟鞋碰触地板的声音,一步步清脆悦耳。

下一秒,曹颂宁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内。

秦嘉毅忽然怔住,眼底泛起侵略性的光芒。

“嘉毅,我想你应该是想见见她的。”

谢建安说。

他没有动作,只是指腹摩擦着一块女士手表,含着笑意看向秦嘉毅。

秦嘉毅忽然就觉得丧了口气。

那块手表,是他送给曹颂宁的。

谢建安是在威胁他。

“你家中长辈早亡,也没什么人替你操办婚事。”

“今天我做主,等你好好改造出来,我替你张罗。”

他像是很关心秦嘉毅的样子。

这一会儿时间,曹颂宁已经走到几人面前。

她手里还拿着一份合同。

“要坐牢吗?”

“那先把这份解约合同签了吧。”

她面无表情,顶着一众或讶异或敬佩的目光,将纸伸到秦嘉毅眼前。

她是故意的。

秦嘉毅落网,他手下艺人的合同自然不算数。

可她偏要在这个时候,拿着合同来要解约。

秦嘉毅看着她,忽然笑了一下。

不掺杂欲望和探究,只是觉得好玩。

“好。”

他走到桌前拿起笔,签上自己的名字。

然后打开窗户,纸张随风吹落。

像在放生一只囚鸟。

在场的警察本想制止他。

高空抛物违法。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秦嘉毅一步步走向门口,路过曹颂宁的时候,忽然偏头咬住了她的耳朵。

他发了狠。

曹颂宁疼得推开他,鲜血顺着耳廓往下淌。

秦嘉毅丝毫不生气,甚至临走的时候都在笑。

“秦嘉毅,有人来看你。”

秦嘉毅以为,再见到曹颂宁,可能在阴曹地府。

可当这个人出现在眼前。

隔着玻璃窗,他居然有点开心。

说起来,他们不过睡了一次。

这辈子跟他上床的女人有很多,可他记住的,最后还想要见一面的,只有这个人。

“你来了。”

他声音很轻。

曹颂宁举着话筒,一时无言。

两人对视,满是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