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不想来的。”

“可总觉得就让你这么死了，太可惜。”

女孩声音坚定，眼睛不自觉流出泪来。

“我是洛闻的粉丝。”

她说。

这个名字猛地钻入脑海，秦嘉毅一时间没有印象。

“谁？”

他似乎是很困惑。

曹颂宁无声的流泪，嘴角勾起讽刺的笑容。

“你当然不会记得。”

“毕竟你害死过那么多人。”

“可我记得，我会永远记得。”

“还记得那天在拘留室吗？在你来之前，我就见过他了。”

女孩声音沉静，一字一顿叙述，像是在讲一个漫长而悲哀的故事。

曹颂宁本来，不叫曹颂宁。

叫曹招娣。

她是家中第五个女孩。

母亲因为生了她坏了根基，再也不能怀孕了。

渴望男孩的一家人，把怨气全都洒在了她的身上。

年龄小小的孩子，身上满是青紫。

而洛闻，就是在这个时候遇到了曹招娣。

他是因为拍摄一档综艺节目才来到这里，而她幸运的被选中当了他的小搭档。

那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吃到蛋糕。

穿上漂亮的裙子。

也是第一次，有人愿意为了她拼力去抢她喜欢的东西。

那个时候的小女孩，还不懂什么叫做游戏。

她只知道，跟着哥哥，有好吃的。

可是那天回到家，母亲抢走她所有奖品。

一桌子好吃的，她却只能啃野菜。

母亲说，就因为她出了风头，才克死了弟弟。

她没吃饱，晚上睡不着。

隐约看见灯火通明的拍摄场地，鬼使神差就过去了。

她差点就被发现了。

幸亏是洛闻先注意到她身上的伤痕，皱了皱眉，带着她回屋擦药。

洛闻很细心，照顾她无微不至。

他说，“你看，长的这么漂亮，哭花脸就不好看了。”

最后，洛闻把床让给她，自己睡了沙发。

第二天起来，她不想回家。

可拍摄结束了。

她看着那些人一件件往外搬东西。

原本塞得满满的房间，一上午就搬空了。

她知道，哥哥要走了。

以后再也没有人会对她好了。

那时候小小的孩子，已经学会了忍住自己的眼泪。

洛闻是在拿手机的时候看到了她通红的眼眶。

他想了想，掏出一本便签，写下自己的手机号。

“小孩不哭。”

“以后遇到什么事，可以给哥哥打电话。”

“如果你想我了，也可以打电话。”

可是泡在蜜罐子里的大明星，怎么会知道在这样偏远的农村，电话也是奢侈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