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门里的那个姐姐,只是动动嘴,就能拿到千亿财产。

千亿,可以买妈妈的命一百万次,瞬间我的嗓子像被火燎了一般。

我不知道倒底哪里出了问题,只觉得胸口闷闷的很想哭。

泪水掉落到泔水桶里,我刚想转身逃离,却脚下一滑栽进桶里。

餐厅老板将我捞起来,边骂边拿脚踢我:

第2章

“又是你这个小叫花子!这个月都来第几趟了?真把这里当自助餐了是吧?还吃,还吃,我打死你!”

大人们的拳脚打在身上真疼啊。

可我顾不上疼,只一个劲将酸臭的饭菜塞进嘴里。

妈妈留下的最后50块钱,我拿去换了火葬场最低端的骨灰盒。

如果现在不吃,我又得饿上三天。

重重的拳脚石头般砸在我身上,最后是爸爸出声制止:

“一个小孩子何必下这么重的手?我家希希也就这个年纪,实在看不得你们这样。去给他打包一份最好的饭菜,钱我来付。”

爸爸递过来的手帕带着好闻的香味,我没忍住在递还手帕的瞬间。

呜咽着喊出声,“爸爸......”

隔着濡湿的头发,我看到爸爸神色一凛,搂着姐姐的手稍稍松开。

我以为他认出了我,心中涌起了无尽的酸涩。

可下一秒他却将弄脏的手帕狠狠扔进垃圾桶,满脸嫌恶:

“小小年纪就知道攀附权贵,和我家希希比差远了!滚开!”

粗鲁的动作将我掀翻出去,口袋中的药盒也散落一地。

爸爸有些怔愣,姐姐摇了摇他的手,“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这些200元一片的靶向药,是我陪妈妈凌晨去医院排队买的。

一天打七份工,连口肉都吃不起的她,买这些药却格外舍得。

她卖了自己的所有嫁妆,卖了姥姥给她傍身的小房子,卖了自己。

只为了让爸爸能多活一天。

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揉圆搓扁,我多盼着爸爸能说一句:

“很重要。”

可他没有。

最后,我和妈妈,还有那些散落的药盒,都被爸爸抛在身后。

我嚎啕大哭,跪在雨里一颗颗捡起那些药,和骨灰盒一起抱回家。

用妈妈捡来的老人机,拨通一个电话:

“叔叔,我妈妈死了。你当初说想认我当女儿的话,还算数吗?”

电话那头沉寂片刻,带着浓重鼻音的男声响起:

“当然算!等我七天,我要让你堂堂正正成为我霍家大小姐。”

02

我把妈妈的骨灰盒摆在了集装箱正中央。

旁边流浪的叔叔告诉我,人死了得悉心供奉,才好去极乐世界。

家里仅剩下一个橘子,我擦了又擦,恭敬地摆在骨灰盒上。

老旧的门发出一声刺耳的嘎吱声,是爸爸回来了。

穿着那套熟悉的洗得发白的水泥工衣服,和刚才判若两人。

我静静地缩在角落,没有像往常一样扑上去迎接他,他有些意外。

“希希,你看爸爸今天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回来!”

“为了这点东西,你爸我求了工友好久呢!”

他如往常一样兴奋地冲我招呼,我才僵着腿走到倾斜的桌边。

肥肉夹杂卫生纸,混着口水的油沿斜面流下,我胃里不断翻腾。

爸爸贴心夹了一块到我碗里,“你不是总吵着吃肉吗?好好补补!”

我看着他面前的空碗,故意问:“爸爸你不吃吗?”

第3章

爸爸眼里明显闪过一丝恶心,却还强撑着抚摸我的脸:

“希希先吃,剩下的留给妈妈下班吃,爸爸不要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