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折磨成那样都还愿意帮你们！”

话音刚落下，她便吐出一口黑血，气息戛然而止。

大牢内的几人呆愣住，忽然一只灰鼠从旁边窜过来，停在那只从乔婉婉口中掉落的暗器上。

没过一会儿，它便抽搐而亡。

慕容寻目光一震，下意识后退一步，胸口迅速起伏，满眼都是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刚才，差一点就碰上了那只暗器！

“陛下，”跟在他身边的小太监忍不住出声，“陛下要不要宣太医……”

这时，慕容寻才意识到方才他靠近她时，脸上被那暗器所伤到了。

他正要开口，却头脑发沉，径直晕了过去。

“宣太医！”那小太监失声尖叫。

……

与北狄对峙胜利的消息很快便传入了京城，满大街小巷的百姓各个都挂着笑。

三日后，便是宁家军归京的日子。

宁寒玉坐在军帐内，低头沉思。

那日她率领宁氏旧部支援宁宴迟，还未将话说完北狄便带军袭击，只能作罢。

她和兄长一同作战，将那北狄的军队打出了边境。

如今回想起乔婉婉的话，一时竟十分纠结。

细想起来她的话中其实破绽颇多，但若她再回想起父母与几位兄长的死因，却也有许多的蹊跷。

宁宴迟从军帐外走进来时，见到的便是她眉头紧锁的一副光景。

第十五章

“寒玉，你怎么了？”

他在她身边坐下，轻声问道。

宁寒玉抬头，脸上满是犹豫，踟蹰良久，还是开口将自己心中的忧虑如实说出。

宁宴迟听罢一怔，没料到她口中说出的话竟如此惊人。

他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

兄妹两人在空中无声对视，目光中全是担忧与思索。

“恐怕，这其中有误会。”好半晌，宁宴迟才说出了这句话。

宁寒玉知道，自己的义兄也不知道如何应对这件事。

在距离边疆千里之外的皇宫内，短暂昏迷过去的慕容寻终于醒了过来。

床榻下还是那日为他诊脉的刘太医，只是这回，他身上的冷汗更多了。

他咳嗽一声，身体里传来的痛意相较于上一次更甚一层。

刘太医听见他的咳嗽声，转过头去。

在他的视野里，慕容寻短短几日又消瘦了几分，因中暗毒，嘴唇发白，眼神隐隐有涣散之意。

“陛下……”刘太医的眼神里含有不忍，慕容寻看出来了。

“真还有几日可活？”

他闭上眼睛，声音虚弱，仅仅是呼吸便已经用去了他很多力气，自知时日无多，心态竟然也放平了许多。

“陛下，陛下有真龙之气庇佑，定会早日好起来的。”刘太医冷汗津津，直跪下磕头。

慕容寻有些想笑，可他刚深吸一口气，肺里便传来痛意，猛地咳嗽起来。

这一咳嗽，竟咳嗽出一身冷汗。

“下去吧。”他气若游丝，挥手示意太医就此下去。

刘太医恭恭敬敬行了个礼，随后便提起医箱快步离去。

听见脚步声远去，慕容复睁开眼，仔细思考起乔婉婉死前的那番话。

她说，有人被他折磨得不成人样还愿意帮大燕。

他的眼神渐渐清明起来，思绪一时翻飞。

他将种种线索联络起来，头脑越发清醒。

那宁寒玉岂不是还活着？

那岂不是三日后宁家军归京时他便能看见她了？

在想明这点后，慕容寻的精神仿佛也变得更加的好了起来，甚至能慢慢起身。

他靠在床栏上，种种过往在眼前划过，心脏越发的痛了起来。

他每一想起他与寒玉在一起相处的美好时光，便会立刻想起这半月来他对她做过的一件混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