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慕容寻登基,力排众议让她当皇后,说即便他们这辈子没有子嗣,也会爱她如一。

她知晓他的地位和难处,曾问他:“若是我一直不能诞下子嗣,该怎么办?”

他揽着她,温柔地说:“那便过继一个宗室子,总会有办法的,我绝不会要其他女人。”

曾经誓言承诺,都一一被打破。

慕容寻,你叫我如何信你。

又如何,能再爱你?

宁寒玉心如刀绞,抽出手拒绝:“我不会照顾她。”

慕容寻脸色骤变,凝着宁寒玉似要说什么。

忽然,内室传来杯子掉落的声音。

他话头一止,便连忙进了内殿。

只丢下一句:“玉儿,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你远在边关的哥哥想想。”

宁寒玉站在那里,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半晌,她才回过神来,跟进了内殿,只见慕容寻抱着一白色柔弱女子,放在床榻上,语气低沉:“婉婉,有没有伤着?”

乔婉婉依偎在慕容寻怀里,摇了摇头:“没事,陛下,是不是姐姐来了?”

慕容寻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尖:“是的,孤让她来照看你。”

即便是早知晓慕容寻宠爱乔婉婉,可亲眼见到,宁寒玉还是忍不住心痛。

这时,乔婉婉柔柔地嗓音又响起:“陛下,臣妾方才下床,只是想喝茶水了。”

宁寒玉下意识看向慕容寻,却见他正看着自己。

她知晓,那意思便是让她伺候。

宁寒玉攥紧手。

还有七日。

再忍七日,她便可以离开了。

宁寒玉忍着屈辱倒了茶水,递到乔婉婉唇边。

之后的一整日,乔婉婉散步,要她在一旁搀扶,乔婉婉用膳,要她在一旁为布菜……

直到伺候乔婉婉睡下,宁寒玉才得以脱身。

她满身疲惫回到椒房殿,便看到那满池子的银莲,在月光下绽放着光辉。

昔日象征着恩爱的花,如今竟然这般刺眼。

宁寒玉换来贴身女官云婳,吩咐:“令人把池子里的银莲全拔了。”

云婳愣了一下,却还是照做:“是。”

很快,椒房殿的宫人便入池塘拔莲。

第一株,第二株,银莲被一根根扒去的同时,她与慕容寻那些恩爱的过往,也像是被人从心里一同拔去!

正痛不欲生之际,外面传来太监的通传:“陛下驾到!”

宁寒玉心口重重一跳,回头便对上慕容寻愠怒的目光。

“玉儿,你为何让宫人将池子里的银莲拔了?”

第四章

为何不拔?

留着继续提醒她宁寒玉,往日与慕容寻是如何恩爱吗?

宁寒玉随口敷衍:“眼看便要入秋,银莲即将枯萎,我才让人拔了。”

慕容寻眉头皱了皱,很久才接受这个借口,语气温柔:“明年再种。”

“今夜孤便在椒房殿歇下了。”

慕容寻执起她的手,牵着她便往殿内走去。

全然不知,他们之间早就没有明年了。

宁寒玉注视他们牵在一起的双手,忽然问了一句:“陛下今夜,不陪贵妃吗?”

慕容寻高大的背影一滞,转过身来含笑望着她:“怎么,半月不陪玉儿,我们玉儿吃味了?”

“放心,孤今晚哪儿不去,就在这陪你……”

可话音未落。

忽地一道惊雷,外面狂风大作,暴雨倾盆。

宁寒玉吓了一跳,下意识去反握慕容寻。

却不想,慕容寻骤然变了脸。

他一把将她推开,慌乱往外走:“打雷了,婉婉会害怕,孤先去陪婉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