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寻知晓,她的三位兄长皆是因被人下蛊而亡。

也知晓,她厌极了巫蛊,这等阴毒的手段。

可慕容寻只是失望看了她一眼,便下了令:“人证物证具在,你还要狡辩!?”

“看来是孤将你宠的无法无天了,传令!庶人宁氏,残害妃嫔,打五十大板。”

禁卫军走过来的那刻,宁寒玉没有躲,也没有挣扎。

双拳难敌四手。

她自知无法自救,却不死心的想问一句

“陛下可还记得自己曾经说过,会永远信我,绝不会让我受到伤害?”

慕容寻却不看她。

就在宁寒玉被禁卫军压住的那一刻。

云婳突然冲了上来,跪在慕容寻面前,不断磕头:“陛下,娘娘身患旧疾,若是挨这五十大板,身体会受不住的。恳请陛下让奴婢替娘娘受刑。”

“不用!”

宁寒玉呵断了云婳的哭求。

在慕容寻震惊的视线里,甩开禁卫军的桎梏,自行趴在行刑椅上。

“啪!”

板子一下一下落身上,疼痛入骨。

宁寒玉几乎疼晕过去!

却仍死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她不记得慕容寻是何时走的,只记得受完刑后,她浑身是血的被扔在偏殿。

无人替她上药,也无人看管。

唯独云婳跪在床榻边,哭着喊:“娘娘……”

宁寒玉艰难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珠:“云婳,别哭,我没事。”

她勉强扯起嘴角,想让她安心。

却牵扯到身上的伤口,笑得比哭还难看。

云婳望着她惨白如纸的脸色,忽然反应过来:“对,请太医,我现在就去给您请太医,您等着。”

随后便连爬带滚离开。

屋内只剩下宁寒玉一人。

她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进来。

她以为是云婳又回来了,强撑着睁开眼,却见是乔婉婉被宫婢簇拥着走进来。

乔婉婉一袭白色宫装,白的晃眼。

乔婉婉居高临下的招了招手,便有婢女端着一杯酒,送到宁寒玉面前。

“宁寒玉,陛下特赐你毒酒,命你自裁。”

第六章

慕容寻竟想让她死!

宁寒玉死死盯着那杯毒酒,半晌,忽然就笑了:“如若慕容寻想让我死,方才就直接让人将我打死了,又何必赐我毒酒。”

“更何况,我若是死了,你失明的眼怎么办?”

乔婉婉没想到被她识破,唇角压了压语气阴冷:“姐姐,其实我并不是非你的眼不可的。”

“既然姐姐不喝,就给我灌下去。”

随着乔婉婉一声令下,宫婢便端着毒酒放到她唇边,一手钳住她的唇。

宁寒玉紧闭着嘴巴,,拼死推开宫婢,冲上前,死死掐住乔婉婉的脖子:“要死,我们一起死。”

乔婉婉只觉窒息。

兵荒马乱之际,只听慕容寻的冷呵声从远处传来:“住手!”

宁寒玉看到慕容寻盛怒而来。

下一瞬,宁寒玉便被慕容寻给推开。

宁寒玉摔倒在地,伤处剧痛万分,仿佛五脏六腑都移了位。

她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宁寒玉再次醒来时,她便对上慕容寻深邃的黑眸:“玉儿,你终于醒了?”

宁寒玉望着他眼中的关切,恍惚了片刻。

随即她移开视线,才发现自己此刻已经不在佛堂,身后也是一片冰凉,显然是换过药了,身上带血的衣衫也换了。

她缓和了片刻,便掀开被子,从床榻上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