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年问。
“嗯。”梁浔把牛奶盒在耳边晃了晃,确认喝得一滴不剩,才捏扁放进床下的箱子里。
安年又问:“我还没问,你上初几了,一个学期学费多少啊?”
“初一念了一个学期就没念了,学费六块。”
安年担忧,“六块?可我们今天只卖了一块多,不够啊!”
“爷爷给了钱。”
“哇,那太好啦!你家里竟然还有钱!”安年十分惊喜,很快又反应过来,连忙解释,“不是,我不是说你家”
梁浔打断安年,“没事,我明白安安的意思。”
梁浔之前辍学不念,并不完全是掏不起学费,梁济生再怎么攒,也能攒出他上学的钱,而是梁浔自己觉得读书没用,占用时间又浪费钱,而且担心爷爷一个人在家,才决定不读的。梁济生好说歹说都没有办法,梁浔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如今他改变主意了,梁济生万分激动,立刻就拿了钱让他去交学费,这学期刚开学一个月,他去读完全来得及。
梁浔上学的事板上钉钉,安年算是解决了心中一块大石,脸上的喜悦藏都藏不住。
这是一个小小的改变,是对原书剧情做出的第一次干预,却是对于梁浔整个人生的一次大的转折。安年充满了信心,剧情并不是不可抗力的,就从这一次开始,他要一点点改变梁浔的人生,他要让梁浔越来越好,越来越幸福。
“哎,梁浔,你家以前非常有钱是不是?”安年好奇地问。
梁浔沉默了两秒,“听人说,应该是的。”
家里人对以前的事讳莫如深,不敢提,但每一次批斗时,大队长都要讲梁家从前的富裕事迹,用来衬托他们贫民有多么穷苦可怜,而他们梁家又是怎样剥削百姓、可恶残酷。
安年压低了声音,“那你们就没有藏一些宝物什么的吗?”
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要是真有什么宝贝偷偷藏起来一星半点,那以后的日子也能宽松不少。
“不知道。”梁浔摇头,他出生的时候,梁家就已经是一副破烂光景了。
安年揉揉梁浔的头发,“没关系。”
没有也好,省着被有心人翻出来,又是一场灾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