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面相实在极为威严冷酷,她这还算是胆子够大了,换成胆小的女孩儿,估计都不敢和宁嬷嬷单独呆在一个屋里。
学习时丫环不允许进屋伺候,葛覃在外面早就等急了,时不进向着绣房探头探脑,见到裘怫终于出来了,才算松了好大一口气。
“二姑娘,您可算出来了,大姑娘吩咐了,让您出来后,就在那边茶室内等她和三姑娘。”
“她们去哪了?”裘怫诧异道。
“大姑娘和三姑娘比您早一刻钟放课,她们去拜见太姑奶奶了。”葛覃说着,语气很寻常,但眼神却有些忿忿,去拜见苏太姑奶奶这样的好事,大姑娘和三姑娘竟然不等二姑娘放课一起去,太过分了。
裘怫却是心中了然,长姐不是那样的人,恐怕是裘怡干了点什么,逼得裘慎不得不带她去。裘怫并不计较这点子小事,豁然一笑,道:“正好我渴了,葛覃你煮茶与我解解乏。”
见二姑娘并无失落之意,葛覃也跟着高兴起来,口中清脆的应答一声,进了茶室,就取出了茶炉茶壶与果碳,到外面接了水,高高兴兴的煮起茶来。
“卿卿,你可真自在。”
冷不防门外头探进半个身来,不是别人,却正是黄曼真,话音没落,整个人就已经都走了进来,欢蹦乱跳的挨着裘怫坐下。
“蹭你一盏茶吃,成么?”
裘怫笑了起来,道:“管饱。”然后又问道,“你怎么也才放课?”
黄曼真摇头道:“哪里,早就放课了,我在等家里人来接,无处去,正在画斋里闲得无聊,恰好见你进了茶室,便跟过来了。”
裘怫诧异道:“怎不去二夫人那里打发时间?”
二房黄氏是黄曼真的亲姑姑,哪里就能让黄曼真无去处了。
黄曼真的小脸耷拉下来,用手拨动衣角,道:“去过了,正撞着姑父姑母吵架,我没胆,趁没人瞧见,赶紧溜回来了。”
二房夫妻吵架,这是私事,裘怫顿时就不好再问了,转而便问起裘怡在画堂课上的表现。
黄曼真顿时一拧鼻子,没好气道:“你那妹妹可真是个小马屁精,咱们都埋头临摹画呢,独她围着叶嬷嬷不停的说好话,逗得叶嬷嬷笑个不停,连课都不好好上了。”
裘怫尴尬了,这还真是裘怡能干的事儿,见黄曼真一肚子怨气,她只好又转了话题,道:“我能瞧瞧你的画儿吗?”
这个话题黄曼真可喜欢了,连忙叫来丫环,从丫环身上背的书袋里取出一卷小方,展开来,却是一枝斜梅,水墨渲染,颜色深浅有些不谐,但形状却是画出来了,不会让人错认成别的什么。
以黄曼真的年纪,画成这样已经是相当不错了,足见她在丹青一道很有天分,当然,与裘怫的天赋禀异不能相提并论,裘怫的天赋,简直是老天爷开挂,不能以常理而论之。
“原要请叶嬷嬷指点的,偏来了个讨厌鬼,让我都不能插上话。”
黄曼真的抱怨,就是来自这里。
“我来提几个字,算我代妹妹给你赔不是。”裘怫也不知要怎么才能消了黄曼真的怨气,便想了这一辙。
黄曼真哈哈笑起来,道:“你们姐妹可真有意思,竟都是当姐姐的要替妹妹赔不是吗?”
被她这么说,裘怫想想也是,不由得跟着笑了起来。
这一笑,黄曼真的怨气也就消了,让丫环又从书袋里取了笔墨出来,道:“你提吧,我瞧瞧你能写什么好话儿。”
裘怫想了想,提笔就在小方一角写道:“老梅朵朵可惜,新友一个知足。”
“你这字倒是写得比我还好。”黄曼真见裘怫提笔就是一手娟秀的簪花小楷,不止比她写得好,竟是比画堂课里那几位年长些的已经习字六七年的女孩儿还更娟秀,不由得很是吃惊,忍不住就道,“你怎么没报书堂的课……”
话到这里,忽然回过味来,指着“可惜”二字跳脚道:“好你个狭促的妮子,变着法儿说我画得不好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