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无非就是不用心罢了。”
她曾经在裘一鸣的书房里看到过裘怫练习丹青的画稿,虽说画技青涩,但无论构图还是配色,一股子扑而来的灵气,让裘慎深深的认识到这个妹妹在丹青上的天分,后来裘慎在丹青上刻意下了苦工,也是受了刺激,然而自从裘一鸣死后,裘怫就再没有碰过画笔,直到宁嬷嬷布置了画花样子的课业,裘慎才算又见到了裘怫的画,中规中矩,早已不见了当初的灵气。
小狐狸,小骗子,这分明是在藏锋啊。对于裘怫这么小的年纪就已经知道韬光养晦,隐锋藏芒,裘慎隐隐有些忌惮,又有些高兴,如今她一家子寄居于伯府,实在不需要太出风头,低调安稳渡日才是正经,裘怫能明白这一点,实是再好不过,怕就怕,若有一日她心思变了,不想再低调隐忍下去,那就是母亲和自己的大麻烦了。
第五十章喻实
一看裘慎的眼神沉了下去,裘怫已是了然,笑道:“长姐,我只在该用心的上头用心,宁嬷嬷都夸了长姐两回了,刺绣课有长姐用心便足够了。”
否则,两姐妹都得了宁嬷嬷的青睐,那得招了多少人嫉恨啊,真觉得寄居伯府是很容易的事么,她们惹来的嫉恨,还不得苏氏想办法去摆平,何苦来哉,她可不想给苏氏惹麻烦。所以说,长姐啊尽管安心罢,她比谁都更懂得取舍,绝不会在不该用心的地方多用一分心思。
裘慎听懂了,眼神重新变得温暖亲和,道:“你啊……说得好听,其实只是想偷懒罢。”
只要裘怫一直记得今日的话,那她就永远是爱护妹妹的嫡长姐,任风雨如刀,绝不改变。
裘怫一副哎哟被你看穿了的表情,羞赧道:“长姐你知道就好了,可千万别说出来。”
裘慎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道:“你与我撒娇做什么,学着燕燕,向母亲撒娇才有你的好处。”
裘怫又恢复木讷表情,道:“我哪里图母亲什么好处,承欢母亲膝下原就是为人子女之本分。”
裘慎被逗乐了,道:“你这意思,便是图我的好处啦?”向长姐撒娇可不是什么为人子女的本分。
裘怫歪了歪,指着书房方向,道:“长姐这里书多,不如讲讲书里的故事给我听。”
她不图别的,只图这个。
裘慎起先没听明白,笑道:“你整天捧着书,竟还要我讲故事给你听?只怕你知道的故事比我还多……”
说到这里,她语声一顿,忽的醒悟过来,裘怫才不是要听故事,她要听的是苏元芳的是非,这分明是照顾裘慎的想法,知道裘慎不爱说人是非,这才引着由头说要听故事,不指名道姓,只当是说书中的故事,这样裘慎就不会有什么为难的了。
沉默了片刻,裘慎终于过了心里那关,神色变得轻松了些,示意魏紫过来添了茶,然后才道:“也罢,那我就说个故事与你听吧。”
裘怫摸了摸耳朵,作出洗耳恭听的姿态。
“这故事出自《方园小记》,书者不可考,记载的是前朝一户富贵之家的日常之事,不知其家何姓,只知他府中有一处极具精巧的园子,名为方园,故以之为代称。”
难为裘慎挖空心思,杜撰了这么一个出处,裘怫心中好笑,面上却是一本正经的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