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茶这两个,是苏氏的心腹大丫环,一人占了一间房,另有个陪房得盛家的,白日里进内院听候差遣,晚上回外院与自家男人黄得盛住一块儿。云姨娘身边也只一个端茶送水的小丫环,名叫红茵,才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
除这几个之外,裘慎三姐妹身边也只各带了一名丫环,这三人与红茵合共分了两间房,另还有两个专门做粗活脏活的婆子和四个有些力气的粗使丫环,这六人也是分了三间房。
再就是原本看守洒扫雍容院的两个婆子和两个丫环,各占两间房,最后竟还空了好几间房,翠妈妈瞧了,心里有些犯嘀咕,觉得自家大姑奶奶着实是委屈了,当年出嫁时,不提那五家陪房,光是近身的大丫环便有四个,二等丫环足足八个,剩下的三等并不入等的小丫环,不下二十几人,如今竟只堪堪才这么点人手,除了那得盛家的,还一个个都年纪小小,瞧着都是不知事的样子,哪里够使唤。
这样想着,便忍不住悄悄拉了得盛家的打听,这得盛家的,名叫明月,与云姨娘一样,都是当年的陪嫁丫环,只是云姨娘被抬了姨娘,而她却嫁给了裘一鸣的管家黄得盛,做了管事妈妈,如今却是苏氏的心腹之人。
得盛家的与翠妈妈原就相熟,见她探问,便也不相瞒,道:“这些年老爷在任上不容易,也出了些事情,那几家陪房,有两家犯事被夫人给发卖了,剩下的三房,得夫人重用,一家人分管着夫人的嫁妆铺子和田庄,因此不曾跟过来,当年陪嫁的那些丫头们,有做不好活的,或撵或卖或送人,剩下的也一个个到了年纪,或远或近都出嫁了,虽后来也采买了一些新的,只是老爷亡故后,夫人守寡在家,膝下又只三个女儿,觉得人多事杂,便将那些不必要的人手给打发了,如今又入京托庇娘家,夫人更恐给娘家添了麻烦,竟是又减了一些人手,嫌年纪大的心思多,事儿也多,只留下了年纪小一些又听话的使唤。”
这话说得翠妈妈心酸,抹抹眼角叹息道:“咱们伯府哪里就少了几张嘴呢,大姑奶奶如此,实是见外了,只怕太夫人知晓了,不知要怎么心疼。”
得盛家的道:“夫人原不是多事的人,她真心最不愿的就是教太夫人为她操心,你也莫与太夫人多说,只说送两个熟知府里事情的过来,这样岂不两宜。”
只听这话,便可知得盛家的是真心为了苏氏,离府十年,纵是这府中还有不少旧相识,却也是物事人非,总归是换了许多新颜,若有两个熟悉府中事情的人来,苏氏在这府中行事,也更方便些。
“难得你忠心为了夫人着想,只是太夫人却是眼明心亮,对夫人最最上心不过的,哪里是瞒得了的,你只看吧,只怕这会儿太夫人已经安排下去给夫人挑人了,你只把空着的房间都拾掇出来,怕还住不下呢。”
第六章八香
翠妈妈这话说得半点不差,苏氏这头还在与三个女儿梳洗换衣,那头太夫人已经得报,晓得苏氏只带了这么点人手来,当场眼泪就掉下来了,恰申氏、黄氏、狄氏、宁氏四个儿媳都在,便对她们道:“可怜你们妹妹这些年,不知吃了多少苦,偏还有人对我接她回来住而私下怨言,可见真真是歹毒心肠。”
这话没有指名道姓,却实在是重了,唬得四个儿媳齐齐跪下请罪,五夫人宁氏嘴巴最快,抢着话头道:“母亲明鉴,大姑奶奶能回来,我们做嫂子弟妹的,都只有高兴,哪里有什么怨言,若哪个不得好死的在那里乱嚼舌根子,别教我们知道了,定然要抽她筋剥她皮。”
伯夫人申氏的脸色当场就难看了,谁不知道她与苏氏自来不和,苏氏回娘家,她也是最不高兴的一个,少不得私下是有些抱怨,太夫人说的岂不正是她,偏宁氏还借这话头指桑骂槐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落她的颜面。
心中虽恨得厉害,但申氏也不是省油的灯,面上丝毫不露,只道:“五弟妹说得极是,大姑奶奶这些年在外头不定吃了多少苦,如今可算是回来了,以后尽由咱们护着,定让她落回福窝里,眉头再不皱半下的。母亲心疼大姑奶奶伺候的人手少,这也好办,明儿便叫了人伢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