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亲近如他们,竟也会生了误会,何况本就不亲近的人呢?
愚蠢固然要付出代价,他便也死过了一遭。
“我也无心同你争论对错,对也好,错也罢,往事已矣,再无从更改。我如今只想知晓,我们如何能救云弈。”
“我翻阅先祖所留典籍,其间记载,听雪门江家曾有一件神器,名为清心铃,有祛除心魔之效。只是我安排了人,无论是于听雪门上下找寻,还是从江胜处入手,都寻不到清心铃的踪迹。
“时隔多年,也不知清心铃是否还在江家。”云骁定定的看着晏承谨,“你曾是江老宗主的得意弟子,可曾听闻过?”
晏承谨摇头,“我从未听说过此物,也不曾见过哪本典籍上有清心铃的记载。不过江家若有此物,且传到了老宗主手里,老宗主必然千方百计留给江胜。”
虽然老宗主对江胜十分严厉,甚至对这个儿子的本事和脾气看似多有不满意之处,训斥责罚都是家常便饭。
可正是因为对独子寄予厚望,方才严厉。
但凡好东西,老宗主自然都是想着江胜的。
“江胜此人,若非留着他还有用……”云骁眼中皆是冷色。
“你想杀了他?江胜……他得罪过仙督?”晏承谨想着他所见过的,江胜同云骁的几次见面。
江胜脾气坏,对很多人都不大客气,不过对云骁,倒一直还算有礼。
大抵云骁那张温文尔雅的假面,就连江胜这样的人看了也不好放肆。
“你难道还舍不得他死?他曾经可险些置你于死地。”
就以前江胜做的那些事,若非晏承谨的阻拦,阿弈只怕早就劈了江胜。
“我的确不想他死,毕竟老宗主对我有恩。若他没得罪狠了仙督,便请仙督饶他一命。倘若有一日,仙督真觉得他罪无可赦,如何处置他,我自然管不着。”
“对江胜这样的人,死太痛快了。我反倒该让他活着。”
云骁想着,江老宗主死后,江胜能坐稳宗主之位,有个很重要的缘故,那就是晏承谨一心支持江胜。
晏承谨离开了听雪门,门中大权渐渐被长老握在手里,江胜掌握听雪门再无先前的得心应手。
再加之后来妖兽肆虐之事,听雪门高手折损严重,眼看着听雪门渐渐衰败下去……
没了晏承谨后,江胜的日子可不好过。
越是这样,江胜才会反省自身,以前是有多愚蠢。
活在懊悔和痛苦中,一日日受着煎熬,可比死难受多了。
“我若回听雪门,你觉得如何?”晏承谨握紧的拳头。
自从打定主意留在合欢宗后,他便再没有想过踏足听雪门。
他和江胜之间,相见不如不见。
长长久久的不见面,或许彼此还惦念一点旧日情谊,若是见了,反倒很容易便将仅剩的一点美好消磨殆尽。
可眼下,他要救云弈,哪怕仅是一点点渺茫的希望。
“你知不知道,江胜收了个小徒弟,同你有几分形似?”云骁紧盯着晏承谨的眼睛。
“那个叫穆谨的孩子,我见过了。仙督特地提起此事,是何意?觉得江胜留穆谨在身边,是因为怀念我?又或者要点醒我,江胜已有了穆谨,我并非不可替代?”
“江胜对你,只怕有些不该有的心思。”
晏承谨冷笑,“仙督不会以为,天下人都同你一般想法吧?因为你找了我这身子做炉鼎,便也觉得江胜收穆谨为徒,有些别的心思?”
放眼天下,断袖之人终归是极少数,哪里能去哪都遇到。
何况他和江胜从小一起长大,以江胜的脾气,若真有些什么心思,哪里能隐瞒得那么好。
云骁眸色阴沉,“你真打定主意要去听雪门?以什么身份?”
“不如仙督帮我个忙,将我送给江胜?如此,我也能名正言顺的进入听雪门。以如今听雪门在仙门中的地位,仙督所赐,他不仅不敢辞,只怕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