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揪住一?片布料捏在?手里。流水般光滑的衣料贴在?滚烫的脸颊上,料子?上浅淡的香气让她感觉舒适,她紧紧揪住那片光滑衣料,再也不撒手了。
“……”荀玄微低头看着醉倒在?身?边的小小身?影。
醉后蜷成了一?团,案边摆放的圆形细簟坐具正好成了卧具,他的袍子?衣摆被扯过去当做软枕,不甚客气地枕在?了粉扑扑的脸颊下。
白蝉急忙伏地告罪。
“郎君恕罪,奴一?时失手……奴这就带走阮阿般。”说罢小心翼翼地捏住大袖衣角,就要从阮朝汐的手里往外扯出?。
阮朝汐手心攥得死紧,厚重的蜀锦料子?都?捏出?了皱痕,白蝉不敢用力,轻扯了几下,哪里扯得动。
“罢了。”荀玄微抬手止住,“随她在?这里睡下,等醒了再送回去,不妨事。”
右边衣袖被扯住,动弹不得,他索性左手执了笔,摊开?书案上的名册。
那是一?本各苑集录的名册,每年终时多有增添删除。今日东苑童子?们刚刚赐名,他翻到东苑名录,对应旧名,一?个个写下新的名字。
写到“冯阿宝”时,他的笔尖停了停,并未在?旁边写下新名,而?是唤来杨斐,吩咐下去:
“冯阿宝虽有过目不忘之才,但心性怯懦,行事却又莽撞。才质偏差,无恒之人[1],难以成器。我见?他年纪最小,额外给了他数月时间。但今日看他心性依旧无甚长进,东苑不必再留他了。”
杨斐见?惯了类似场面,并不多劝说什么,只问?,“已经是腊月里了。郎君的意思是,年前把冯阿宝送走?”
荀玄微的视线瞥过身?侧酣然沉睡的小团子?,沉吟片刻,“过了年再送出?去。难得一?个新年,让东苑好好过完再说。”
“是。”
白蝉送了杨斐出?去,回转屋里时,荀玄微手里的名册已经翻到了西苑女?童。
西苑今年新入女?童十六人,留下四人。他未给女?童赐名,名册上俱是小娘子?们家里起的乳名。
他随意翻了翻,问?起白蝉,“西苑有个和阿般交好的,时常见?她们相约斗草,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