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师尊嗤笑一声:“若不是当年那场造化,为父怕是连掌教的位置都坐不妥当,还谈什么宗门第一?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为父反倒是看不上这掌教之位了,因为为父已然窥见武道之上的境界。”
“武道之上?”师兄闻言变了颜色:“武道之上还有境界?莫非您说的是武道成仙?”
师尊微微颔首:“不错。”
“可那不是老一辈为了诓骗我们这些晚辈专心修习的谎言吗?”
“只有看不到那一步的人才会觉得是谎言,真正触及到那道门槛才明白前辈们所言非虚。”
师尊的笑容悄然收敛,取而代之的是目空一切的淡漠:“既然有望迈出这千百年来未有人能迈出的一步,散尽功力置身死地又有何惧?其实为父本不该对你说这些东西,告诉你只是因为你有可以帮到我的地方。”
“孩儿何德何能能在这种事情上帮到爹您?”师兄面色惶恐。
“你帮不了我,不代表清儿帮不了我。我要你与清儿坐实夫妻之名,为我修炼提供阴阳相济的精血。”话是面向着他说的,师尊的一双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过跪坐在地上的林清。
林清低垂着脑袋,束发用的簪钗早因为剧烈的挣扎散落在了地上,掉落的发簪上一缕缕被挣断的长发诉说着主人遭遇过怎样的折磨。三千青丝失去发饰的约束垂落下来遮住了她的侧脸,却也保护了林清眼底最后的一丝清明。
事实上就在刚刚他们父子二人谈论起那些隐秘话题的时候,林清已经清醒了过来。
即便心机深沉如师尊一般,也不会料到林清保有着双重的记忆。他们误认为她陷入了蛊毒的控制迷失自我,才会将这些秘密在她面前毫无顾忌的讲出。
林清原以为可以借师兄之口寻求到解蛊的方法,所以一直通过小心的伪装掩盖着自己清醒的事实。但她属实没有想到,师兄居然可以傻到对自己体内植入的母蛊不闻不问,这也导致她试图以法炮制为自己解蛊的想法落了空。
非但如此,身体的疼痛还反复干扰着她的思考能力,他们两人交谈的讯息一股脑涌入林清的脑海,让她整个人云里雾里。正当她努力试着理解着自己得到的信息时,一截道袍悄无声息的闯入了她的视线。
林清觉察到的时候显然已经晚了,来不及做出先前的伪装,自己的下颌被身前人用指尖轻轻勾起。
失掉了乱发的遮蔽,林清未经掩饰的惊愕面容直接对上了师尊淡漠的双眼。师尊眼睛似有摄人心魄的能力,让她觉得自己的心神无处遁形。
同样她也第一次在师尊脸上望见了惊讶的神色。他移开了勾着林清下巴的手指,继而用细腻柔滑的指腹蹭过了她的脸颊。
“清儿,看来为师还是小看你了。”师尊面露惆怅,轻声叹道:“你要是我的亲生女儿就好了。”
可不待林清做出回应,他又摇了摇头继续道:“罢了,亲生女儿又能如何?不管你与我何种关系,到了这一步我怕是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他的自言自语给了林清恢复冷静的时间。若非亲眼所见,她根本不敢相信记忆中悲悯慈悲的师尊会是这样一副面目,更不敢相信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可以狠绝到连亲生骨肉都不放过。
难掩心中的厌恶,林清挪动身子避开了他的手掌,将手牢牢攥住了歪倒在身边的佩剑剑柄上。
再次执起这把曾经立志斩尽世间宵小的长剑,林清心中萌生了死志。她明白自己能够杀死这个禽兽的机会近乎为零,但若是不拼一把又如何对得起自己?
长剑如练甩向身前的师尊,同时响起的还有女子凄厉的惨叫。
“啊!”
刺出的长剑还未近身便被师尊用袖子震作了两截,与之同样被震碎的还有林清最后的挣扎。
师尊并没有对林清出手,她自己运转内力引起血网的急剧收缩就足以令她痛不欲生。让她恨不能将先前的一剑狠狠扎在自己的身上,用力划开体内那层越来越紧的血网。
“你这丫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