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手里的百元大钞,头疼:“我不是……”

陆沉沉松开手,退后一步,眼里满满写的“人心不足蛇吞象”。

她告诫他:“市面上打车都这个价,我家离这儿不算远,我给你的还多了。”

本来,四个轮子的都不用这么贵,他还是两个轮子的。得亏她今天只带了这张,而且也没什么心思想别的办法回去,不然这便宜她还不想让他占。

周恪一这钱是拿着也不是,不拿着也不是,踟蹰了会儿,慢慢叹了口气。

“你在这儿等我,”他说,“我去骑车。”

*

十分钟后,两个轮子的上面载着两个人,缓缓从树林边沿往碧潭路骑去。那儿是老城区和新城区的交界处,东西两边坐落着新旧时代不同的建筑,八十年代的筒子楼对着这几年新建的排屋,穿梭其中有种翻开时光相册的感觉。

老城区要拆迁,这几天正准备动工,路不好走,周恪一骑车被迫歪歪扭扭的,为保安全刻意放慢了速度。

他往后视镜里扫一眼,陆沉沉抱着手,没出声,风吹起她的长发,把额前的刘海吹开,露出光洁的皮肤,她脸上的红印看着比最开始好了些,反倒是嘴角破开的伤口更夸张一点。

她扭头,眯着眼睛看路两旁的树,除了指路以外,一个字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