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1 / 2)

可以睡三四个人的小叶紫檀大床、竹制冰纹三层书架、百宝嵌的六扇屏,螭龙纹桌上的博山炉飘着一缕白烟,散着熟悉的淡香。

宋燃青只认出了在博物馆看过同款的部分家具,还有更多小巧精细的摆件和字画,他不太了解。

衣帽间还要再穿过一道???海??棠??型门洞,甚至比卧室还要宽敞,一眼都似乎看不到头。

饶是做了心理准备,也还是狠狠震撼了一把。

宋燃青斟酌着,从第一扇门开始,拉开,很快关上,拉开第二扇,关上…终于在拐角处的一个小柜子里看到了他能驾驭的风格。

找了套他清楚价位的牌子,卫衣卫裤,穿上在全身镜前一看,意外的合身,整个人青春洋溢得让人陌生。

至于内衣…宋燃青一开始就没打算换,他瞥了眼柜子下方的小抽屉,犹豫片刻,还是没有打开,就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又给他不能承受的刺激。

换好衣服,宋燃青内里挂了空档,别扭地回到卧室,在红木沙发上坐下,没经房间主人的允许便给自己倒了杯茶。

水温保持在最适宜冲泡茶叶的温度,袅袅清香很快缓缓氤氲,宋燃青并不懂这些,但他确定其中的昂贵,他静静开着茶叶叶片在水中缓慢舒展、沉浮,心情也跟着飘忽。

他确实生气,但不多,只是因为楚恒的蒙骗,但他楚恒身份的转变,他似乎适应非常良好,甚至有种隐秘的愉悦。就好像还是某个普通的一天,这个男人在他家里,他们做爱又分开,然后一人独处时,他偷偷地反复咀嚼交缠的余味。

并没有太大不同。

他最想不通、也无法克服的最为纠结的地方竟然是楚恒这么做的动机。

宋燃青不太想承认,楚恒的动机对他很重要。

是权贵一时兴起单纯寻求刺激,还是…宋燃青垂眸看着茶梗打旋,睫毛颤了颤。

宋燃青知道自己长得好,从小到大,他听过太多这样的称赞,也见过太多真心或假意的示好,但对方是那个楚恒,他没有自恋到这个地步,觉得楚恒是特地为了他,而设计整场戏码。

但…真的没有这种可能吗?

坐在楚恒的位置上喝着楚恒的茶,宋燃青尽力揣测楚恒的喜好、他的想法思路,描摹还原一个真实的楚恒。

极为宽敞的房间、一众疑似全部都是古董的家具摆件、被各式昂贵衣物填满的衣柜…这些都只能传达房间主人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身份,其他的就…正这么想,视线忽地瞥到沙发上方的挂画。

宋燃青不太懂绘画,对于国画鉴赏更是一窍不通,但饶是他,也能看出这副被挂在房间中心、精心框裱的画属实一般。

画中是一只白虎,应是作画人技艺不精,白虎臊眉耷眼,看不出一点精气神,懒洋洋的模样不像百兽之王倒像是猫,这种水平的东西可配不上这间屋子。

宋燃青起了疑,站起身凑近了把画看了一遍,这才找到一个小小的朱红印章落款,作画人像是不情愿似的,只盖在了画的边角。

印记太小且模糊,也不是简体字,辨认不太容易,宋燃青这次却很快地识别出了那两个字。

“泊…春?”

这二字一出口,心底摹地一空,像是崖边的嶙峋石块忽地裂开了一条小缝,破碎的小石块落入山谷,细碎翻滚着最后发出一声响后,在胸腔余音层层回荡。

来不及多想,房门突然被打开,站在门口的楚恒一身浅灰的西装精致,除了额前微微散下的碎发,看不出一丝破绽。

宋燃青站直身,脚还在画前没挪动,直愣愣的,“已经结束了?”

楚恒看了看画,再看向他,“我提前走了。”只是为了几句结束发言,还特意重换了一身衣服,也就小姐们才会在晚宴上准备两套衣服,过了今晚,他“精致”的名号肯定是要传出去了。

宋燃青悄悄观察他,“令堂不会生气吗?”

“生什么气?她们体谅我辛苦,让我说两句场面话就早些休息。”这句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