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宋燃青抬头,却发现楚恒嘴角一抹鲜红,他愣住了,“你流血了。”
他用手去抹,但是无济于事,鲜血像开了阀的水,他越是焦急地去擦越是流得多,从嘴巴、鼻子、眼睛里慢慢往外渗,血水包裹住身体和银白色的发,皮肤苍白似纸。
宋燃青颤抖地抱住楚恒,泪覆了满脸也浑然不觉,他慌张大喊:“太医…太医呢!”
空旷的屋里似乎又人影重重,全跪在塌前低头不语,有哭声渐起。
楚恒躺在床上,嘴唇动了动,宋燃青赶忙附身去听。
“宋燃青,你……”后面就没声了。
宋燃青按着楚恒瘦削脆弱的身体到怀里,浑身都在痛,他想放声大哭却又没有力气。身后是宫人慌乱的脚步和此起彼伏的哭声,混乱中,他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
“嘟…嘟…”
头痛,宋燃青睁开眼,陌生的天花板,床边的医用检测仪器发出规律性的机械音。
另一张床上也有人,被床帘挡着,看不到具体情况。
他费劲撑起身体,拔掉针,摇晃着跌撞到隔壁的床上。小憩的楚恒被扑醒,吓了一跳,看清是宋燃青,舒了口气,又皱起眉立刻拉起他的手。
针头被强行拔出,手背上还在渗血,楚恒按了铃,很快有医生过来,让患者躺下,处理好了又交代了几句。
医生用的不是英语,宋燃青听不懂,他紧紧盯着楚恒,眼睛一下也不眨,好像生怕一个不注意楚恒就会消失。
楚恒交流似乎没有障碍,不知道问了什么,医生摇摇头,楚恒就让人走了。
他在床边坐下,“感觉怎么样,还不舒服吗?”
宋燃青感受了一会儿,“腿刚刚磕床边上了,有点疼。”
楚恒上手给他揉揉。
“医生说大概是低血糖,我觉得不是,但是他们找不到其他原因。”楚恒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你怎么了,你自己知道吗?”
“在车上,我看到你在流血,头发都白了,躺在床上,我抱着你,很多人围着我们哭,你咳嗽着喊我名字,我没听见你要说什么,就…”
楚恒瞳孔颤了颤。
“那是他的记忆。”宋燃青紧紧拉住楚恒的手,“我看到了,他面对你死亡的痛苦。”
电子的医用仪器兀自发出滴滴的冰冷的机械声,仿佛某种惹人不喜的暗示,楚恒感觉空气似乎被攫取,吐字变得困难。
他暂时还不想让宋燃青面对过于沉重的旧事,只说:“那会儿我已经年过耳顺,也算是寿终正寝了。”
“因为什么?”宋燃青不依不饶。
“…哮病,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支气管炎,因为幼时不足,落下病根,生了病也难治,拖着拖着就严重了。”
宋燃青默默念了几遍病名,忽然想起什么,“所以你才要戒烟的吗?”楚恒不太敢给出肯定回答,宋燃青果然继续道:“那为什么你现在又抽了?因为我让你失望,还是觉得等不到他了,所以就无所谓了?”
“那我呢,楚恒,你有没有想过我?”宋燃青抓住楚恒的手。
“我没有这样的意思。”
“没事,我已经在想起来了,说不定哪一天就能换成你的泊春了。”
楚恒叹了口气,“你非要一直这样说话的话我就走了,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处理,我不太想陪一个不待见我的人。”
宋燃青泄了气,“明明是喜欢你。”
饭送到了,楚恒扶宋燃青坐起来喝了点粥,他没胃口,但努力多吃了些,他获得了奖励的一个额吻。
宋燃青摸摸额头,有种熟悉的悸动,他知道是另一段记忆在作祟,又怨念却又真实地因此心跳加快。
他把楚恒抱进怀里,两个手长脚长的男人挤在病床,狭窄地都没法翻身,只能紧紧贴着。
“我还没全想起来,我现在不是”
“我知道。”
宋燃青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