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双鲤吓得连忙从好友腿上起来,淡淡说了句‘你先回去’。
“我想等哥哥一起。”沈寂垂着脑袋,盲目地就好像只要一直跟在他后面,自己就能和他要好起来一样。
沈双鲤不耐烦地推了一把好友,只能让好友先走,任沽挑了挑眉,拉着他的手不放,走到沈寂面前捏着沈寂的脸左右看了看,轻蔑地笑了笑,回头跟沈双鲤道:“你这个弟弟怎么这么执着,小娘生的东西都这么死皮赖脸,以为是兄弟就应该感情好,死赖着你不放呢。”
“行了,你回去吧,我也家去了。”沈双鲤不喜欢沈寂,但也不是个愿意拿人出生说嘴的刻薄之人,从姨太太肚子里出来也不是沈寂的错,只是沈寂真的很奇怪,总是跟着他,像是监视他一样,走哪儿,自己做什么,他都在后面看着,让人烦。
“别呀,我请你吃馆子,今晚别回去了小鲤。”任家小少爷家里军阀世家,任叔叔手底下管着一个营的兵,在上海却不做当兵的事情,专职搞起了买卖,因为手里有人,又有门路,因此就连沈家这么个祖宗当过一品大员的世家,那也是比不了的。
任沽缠着他,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恨不得天天把他拴在裤腰带上,看他犹豫了,便乘胜追击道:“好小鲤,回去也没事儿干,等着挨你父亲的骂吗?我们去看电影吧,包场,清净着呢。”
沈双鲤被拉着手晃啊晃,因为正喜欢任沽,就抵不住地点了点头,看都不看弟弟一眼,随口说了句‘回家别说看见过我’,便被任沽搂着走了。
任沽跟沈寂擦肩而过的时候,直接撞开了沈寂的肩膀,丢下一句:“真是晦气。”
沈双鲤‘啧’了一声,用胳膊肘撞了撞任沽的胸口:“行了吧你,积点儿口德。那是我弟。”
“你不是也讨厌他吗?成天跟在你屁股后面,要不是他是你弟弟,我真要以为是追你的了,你知道,我最烦那些人了,老子见一个打一个。”
沈双鲤被任沽的猜测逗笑,浑身鸡皮疙瘩都差点儿没掉光,嫌弃道:“行了,别说那么恶心的揣测,我跟他一个爹呢。”
“一个爹怎么了?他要是敢对你有意思,你直接跟我说,我喊我叔手底下的人直接砍了他,你爸屁都不敢放你信不信?”
沈双鲤这回是真生气了:“行了,有完没完?烦死了,别把我跟他说一块儿,不喜欢。”
“哎呀,那你打我,我错了。”
沈双鲤跟任家小少爷越走越远,声音却是一个字儿不漏的传回了后面沈寂的耳朵里。
十六岁的沈寂背着斜挎的书包,不像人似的肤色在夜色里被月光点亮,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两人远去时还打情骂俏的背影,转身回了公馆便委婉告发了沈双鲤跟任沽的奸情。
直接在饭桌子上说回来的时候看见大哥了,大哥跟任小少爷从小花园里出来,说是又去看电影,大概晚上也不回家。
沈父本对沈双鲤很是溺爱,其实也不是想要小鲤多么优秀,可总跟男的钻小花园,又本身长得过于漂亮,沈父便不得不多想,想派人去电影院把人抓回来。
谁料沈寂又说去抓大哥让大哥没面子,不如就大家也去看看电影,任少爷说包场了,但咱们出钱也能买到包厢,等看完电影再带大哥回来,也不伤任少爷的脸面。
沈父如今越发对小儿子看重,虽然比较沉默寡言,但每回说话,都是掐中要点,于是点了点头,大手一挥,花高价整了个包厢,全家出动看电影去。
只不过电影还没开场,沈父就看见自家漂亮的大儿子在下头跟任家少爷拉着手亲吻,当即怒火攻心,走下包厢冲过去就把人拉开,随后扬起手就要打沈双鲤一巴掌!
沈双鲤吓了一跳,但巴掌没打到他身上,父亲的手被弟弟捉住,顺带着把他也往身后藏了一下,最后又跟父亲说了什么,沈双鲤都听不清楚,只是吓得直掉眼泪,灰溜溜地被捉了回去。
回家后沈双鲤是跪着跟父亲道歉的,当然了,心不诚,一看就是只是嘴上服软,心里还傲着。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