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津渡接过雪茄,夹在指尖,没点。
他没什么烟瘾,更不喜雪茄。
蒋伟含着烟,继续讲话:“我听说,周家年初时给女儿办了婚礼,不出意外的话,你就是小周总的丈夫吧。”
谢津渡眸色转暗。
从刚刚到现在,他和周景仪没有任何亲昵的身体触碰,也没有任何暧昧的语言。
这男人竟然能一针见血地指出他们的关系,着实不简单。
当年谢家出事后,蒋伟第一时间收购了北城生物,逆风翻盘……
这样的人根本不可能简单。
他那时年少,又在伦敦,外公又派人回来查过,但什么也没查到。
这时候,马场那里响起一阵尖叫
谢津渡以为是周景仪出事了,顾不得和蒋伟虚与委蛇,拔腿往马场飞跑……
*
半分钟前,一只斑纹鸟猛地从高处俯冲下来。
蒋时亦的马受了惊,突然开始发疯狂奔。
他学骑马不久,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握紧缰绳大喊:“救命!”
周景仪急忙挥动鞭子,骑马追上去
“你冷静点,不要大喊大叫,马胆子小,你叫得越大声,死得越快。”
蒋时亦只好照做。
周景仪继续指挥:“你放松缰绳,不要扯它的嘴,不要和它对抗,更不要急转弯!”
“放松缰绳我还怎么控制它?”蒋时亦吓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周景安慰:“没关系,它不会伤害你,它只是害怕。”
蒋时亦看了她一眼,听从了她的话。
身下的马果然没那么疯了。
他惨兮兮地看向周景仪问:“然后呢?”
“做减半却。轻轻将马的头向左转,让它们移动几步,再让马头向右转,移动几步,左右重复,让它感知你的存在。”
蒋时亦听话照做,疯跑的马终于不再躁动。
“再怎么办?”蒋时亦问。
“去前面跑大圈。”
“还要跑?”他现在只想从马背上下来。
“对,让它跑累了,再回去跑小圈,让它彻底冷静。”
蒋时亦的马终于恢复了平静,周景仪跳下马背,抱着马头轻声安抚。
蒋时亦坐在马背上脸色惨白。
周景仪朝他笑笑说:“已经没事了,你下来吧。”
蒋时亦从马背上滚下来,腿都软了,周景仪适时扶了他一把。
蒋时亦道过谢,连声赞叹:“姐姐,你好厉害,刚刚要不是你,我可能就没命了。”
“你也不赖,表现得很冷静。”
蒋时亦摸了摸脖颈,红着脸说:“过两天,我能请你吃饭吗?”
“带上合同就能。”周景仪牵上自己的马要走。
蒋时亦有些着急,追上来:“我是说真的请你吃饭。”
周景仪笑:“我也没说假的。”
走了没多远,迎面碰上疾步跑来的谢津渡
他喘着气,额头是满是汗粒,眼睛红红的,皮鞋和西裤上沾满了尘土和干枯的草叶,失了平日里的沉稳。
周景仪意识到他也被吓到了,忙跑过去报平安:“我没事啦,刚刚是他的马被鸟吓到了……”
谢津渡没说话,一把将她揽到怀里抱住。
他在她头顶喘着气,空气在他胸腔里翻滚,呼哧呼哧,像是漏气的风箱。
周景仪捏住他的手,晃了晃说:“对不起啊,让你担心了。”
蒋时亦看他们抱在一块,有些惊诧,还有些不高兴。
蒋伟也赶了过来,问:“怎么回事?”
蒋时亦解释说:“我的马被鸟吓着了,幸好周小姐救我,爸,我刚刚差点没命了。”
周景仪推推谢津渡,想提醒他松开自己,他非但不松,还将她提抱到了手臂上,牢牢护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