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仪等了十来分钟,见他迟迟不出来,又踩着拖鞋到了门口:“你要在里面待一晚上吗?”
他这才掌心撑地起来,回到房间,他不敢看她,径直走到床尾,抱上枕头要往外走
周景仪叫住他:“你要去哪儿?”
“我……我去楼下反省。”
“你不许走!回来。”她命令。
他只好又僵在那里没动。
周景仪走过来,抢下他手里的枕头问:“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我……”谢津渡抖动着喉咙,嗓子里发不出第二个字音。
她扬起脸,握住他的手,满眼温柔地说:“你和我讲讲好么?或许,我能帮你解决。”
她能感觉到他刚刚很不对劲,尤其是他掐她脖子那下,像个没有灵魂的人形木偶。
谢津渡的看了她一眼,移开视线,欲言又止。
要怎么和她说呢?说他有创后应激障碍吗?倘若她追问他怎么生的这个病,他又该作何回答?
到那时,她大概会更讨厌他。
他吞下满嘴苦涩,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说:“我只是……我只是有些精神紧张。”
“谢津渡,我难道不是你最值得信任的人吗?”
“你当然是……”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说实话?”
“我……”
他从前也是这样,遇到苦难单独抛下她,她又不是不能和他一起经历风雨的人。
他总是在她面前藏着掖着,什么事都要她来猜。
周景仪心里委屈,瘪瘪嘴,眼泪跟着落下来,她抹掉脸上的泪珠,朝他摆了摆手,说:“算了,你去楼下睡觉吧。”
51 ? 第 51 章
◎甜的发腻。◎
51.
咔哒一声。
木门打开再合上, 房间里太静了,空气像凝固住,令人窒息的压抑。
周景仪在床上躺了半个小时, 睡不着觉, 她翻身下床, 打开朝南的窗户透气。
外面似乎快要下暴雨了,空气对流强烈, 风吹在脸上并不舒服, 又热又黏,湿哒哒的。
眼睛往庭院里扫视一圈
楼下房间没亮灯,谢津渡大概是睡着了。
她合上窗户,仰面倒在床上发呆, 鼻头发酸,嘴唇上的伤口干裂发疼, 她舔舔唇, 复又吧嗒吧嗒掉眼泪。
哭累了, 脑袋一抽抽的疼,她开始思考自己和谢津渡的这段感情, 重逢到现在,他们之间的一切都很契合,说得时髦点,叫soulmate。
那种美好的感觉, 差点让她忘记了过去的那些不愉快, 以为这样就是一生一世。
其实这里面多少掺杂了些自欺欺人的成分在里面。
只要不想过去,就可以永远快乐, 但是这也太难了。
她只是个平凡人, 要是像他一样失忆就好了。忘掉过去, 重新开始,
谢津渡这个笨蛋,让他走,他还真走,平常那股耍赖劲儿倒是没了。
算了,不想了,睡觉。
抬手去床头关灯忽然看到那枚被她扔在柜子上的钻戒。
戒圈内侧刻有细细两排字。
这枚婚戒是谢津渡定制的,她戴在手上从没摘下来过,竟不知上面还有这些小细节。
她取过戒指,对着光照了照
那是莎士比亚的两句诗:“For as the sun is daily new and old,so is my love still telling what is old.”(1)
发现他藏在婚戒上的告白诗,?*? 就像穿旧衣服时在口袋里翻出了零花钱。
那种意外之喜,轻而易举哄好了她。
周景仪将那枚戒指拿过来,套在无名指上,低低骂了一句:“笨蛋谢津渡,明天再找你算账。”
谢津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