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又要不要他了吗?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下起了大雨,电闪雷鸣,他记得她从小害怕打雷,起身,快步回到楼上。
幸运的是房门没锁,他推门进去,听到妻子轻且浅的呼吸,小猫打鼾似的很可爱。
他生怕吵醒她,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坐下,借着那忽明忽暗的闪电打量她俏丽的容颜。
看着看着,他忍不住掉眼泪。
轰隆
一声炸雷吵醒了梦中人。
她掀开眼皮,呓语般喊了一声:“谢津渡……”
“嗯?”他凑过来,把脸贴到她唇边,想听她说更多的话。
“上来睡觉。”说完这句,她又翻身睡去,仿佛刚刚那只是个梦。
谢津渡没动,大概是在等她反悔。
过了没一会儿,她将手伸出被窝,握住了他的手臂:“怎么还不上来?”
谢津渡像是得了特赦令的犯人,脱掉衣服,蜷缩进被子。
她迷迷糊糊地贴过来,抱住他。
柔软的香气抚慰着他的灵魂,他胸膛起伏,哽塞着落泪。
谢津渡今晚睡得很浅,反复做着同一个梦寒冬腊月,女孩站在别墅门口,脸颊和手指冻得通红,他和她说了几句话,她的眼睛也跟着红了,嘴里念叨着那句结束语。
他一瞬间醒来,喘着气,心脏延续着梦境里的痛苦,继续淌眼泪。
他真蠢,那天,应该先帮她焐焐手、焐焐脸,怎么就那么放她走了,也不知道她冻坏没有……
天亮前,他掀开被子去了楼下。
经过昨晚一遭,他大概想明白了一些事。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从前亏欠的,现在要弥补,既然娶了她就是一辈子的事。
周景仪起床时,发现窗户敞开着,雨后天气放晴,空气里有股好闻的青草味。
昨晚睡前她记得有关窗户,这窗户开的蹊跷。
家里除了她,就只剩下谢津渡了,她猜测他夜里有上来过。
都上来了也不知道哄哄她,真是气人。
洗漱完毕,她踩着拖鞋下楼,闻到了和往常一样的食物香气。
高大的身影在厨房里忙碌,这副场景和从前任何一个早晨别无二样。
早餐已经端上了桌烤得金黄的牛油果虾仁贝果,去皮且切成薄片的猕猴桃,还有一小杯冰牛奶。
肚子饿了一晚上,周景仪根本抵挡不了美食诱惑。她决定吃饱了再和他吵架,就先原谅他一会儿。
谢津渡送来一次性手套,在她对面坐下。
周景仪这才注意到,他鼻梁上装模作样地架着一副墨镜。
她怀疑他是故意戴墨镜装冷酷。昨晚闹得不愉快,他大概是想用墨镜来对付她,指不定还要来一通冷暴力。
“在家里戴什么墨镜?”她语气不佳。
“我……”谢津渡还没来及解释。
周景仪命令:“摘掉,以后不许在家装酷。”
谢津渡只好认命摘下墨镜。
周景仪低头咬两口贝果,再抬头,看到了他浮肿发红的眼睛,跟两颗烤红的核桃似的。
“噗”她没忍住,一下笑呛了。原来,他戴墨镜不是为了装酷,而是为了遮丑。
谢津渡见她咳嗽,赶忙扯了纸巾递过来。
“眼睛怎么肿成这样?你昨晚又偷偷的哭了?”周景仪问。
“嗯。”他拿起桌上牛奶盒,给自己倒了半杯牛奶。
“为什么哭?”她问。
“我昨天犯了错。”谢津渡掀掀唇,嗓音是哑的,跟破了的锣一样。
她拿脚尖踢了踢他的膝盖:“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到底错哪儿了?”
谢津渡放下牛奶,看了她一眼,垂眉盯着杯子里的牛奶,没有说话。
沉默,又是沉默。
沉默不是金,是狗屁。
她想拿针扎他的嘴和舌头。
可是他从小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