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了!她跳起来,啊啊啊直叫。
傅云舒走过来,递给周景仪一杯酒:“嚯,还真让他赢了,我倒要看看他舍不舍得把那黄金王冠送给你。”
“送不送都没关系。”周景仪一口干完杯子里的酒,笑盈盈看向领奖台。
William领到了奖,他的目光越过人群远远落在周景仪身上,全脸面具挡住了他的表情,但她就是感觉到他在笑。
酒精让反应神经变得迟钝,头晕乎乎的,周景仪没走,一直注视着他。
William光着脚,一步步走来,潮湿的地面被光映照成了烫金色,或许是他个子太高,竟让她莫名联想到童话故事里驾着太阳车的赫利俄斯。
他走到她面前,停下,抬手将那顶金色的王冠戴到了她头上。
池水冲淡了他身上刻意涂抹的渣男香水,让他闻起来更容易亲近。
男人手腕上的水,落下来,滴在她眼皮上,冰冰凉凉。
周景仪摸了摸头上的皇冠,再抬头,对上男人那双漆黑的眼睛
可能是她酒喝多了眼花,竟又一次将他看成了谢津渡,心口划过一阵尖锐酸涩的刺痛。
她真是病得不轻,出来看个男模,还能把人想象成谢津渡。
周景仪颓丧地搓了搓脸,脚步虚浮地回到椅子里坐下。
她给自己倒了满满一大杯酒,仰起头,咕嘟咕嘟喝完,撂下杯子:“谢津渡,你这个讨厌鬼……整天在我脑子里蹦迪,烦不烦啊你?”
今晚她喝了好几种酒,一下醉了。
傅云舒敲着桌子说:“我找人送你回去,不在这儿待着。”
“好啊,”周景仪打了个酒嗝,“你记得得找个靠谱的。”
“放心。”傅云舒说着就开始拨电话,她醉了,聊几句就忘了为什么要打这通电话。
那领队见状和傅云舒说:“姐姐,我送你回去吧,我今晚没喝酒。”
“那把我姐妹也捎上,她不能回家,得送去酒店。”
谢津渡眉头蹙紧,不大放心,和领队说:“我送月月小姐。”
“那再好不过了,我一个人真抱不动两个。”
傅云舒和周景仪都醉了,根本没注意到“哑巴”William在说话。
谢津渡扶着周景仪站起来,走出去两步,她高跟鞋在湿漉漉的地面打滑,差点摔倒。
谢津渡干脆将她打横抱起来。
她醉醺醺趴在他肩窝喊了声:“谢津渡。”
他不敢应声,只好装作没听见,免得在此时露馅,他妻子虽然大大咧咧,但不傻。
周景仪闷在他心口说话:“谢津渡,你这个王八蛋,大猪蹄子。”
他弯唇笑。
妻子醉酒时骂他,怎么不算是一种想念?
她小包里有现成的房卡,谢津渡开车载着她回到温泉酒店。
周景仪残存了一点清醒,知道送自己回来的人是个模特。
进门后,她伸手拦住他:“送到了,你不用和我住,回去吧。”
男人却拢住她的手腕,反手将她推到了屋内。
“William,你是William,不是谢津渡。”周景仪醉醺醺地指着他,“走开,不许待在这里待。”
男人没动,反手将她抵到了墙上。
两人靠得很近,那个潮湿的面具贴到了她的脸上,触感很冰,像是蛇的皮肤。
“William,你究竟长什么样?”她想摘掉他的面具,也许那样,她就可以不用从他身上找寻谢津渡的影子了。
她抬手去掀他脸上的面具
男人在那一瞬间熄灭了房间里的所有灯。
周景仪摸索着去开灯,被他摁住了指尖。
“为什么不能看?”她气得直踩他的脚。
男人握住她的手覆到脸上,示意她自己摸索。
触觉比视觉敏锐,体现在感知温度和大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