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可以预测未来,每一对进入婚姻的恋人都在赌。她试一试,也未尝不可?
睡意渐渐侵袭上来,她的神经也跟着松懈下来,恍惚间她梦到了小时候的事……
为培养小朋友的社交互动能力,北城幼儿园里有一间专门的娃娃室。
小朋友们可以在那里角色扮演,轮流照顾橡胶宝宝,有人演哥哥照顾妹妹,有人演姐姐照顾弟弟。
她和谢津渡演的是爸爸和妈妈照顾宝宝。
为了剧情需要,他们还会先演结婚仪式。
之后亲亲脸颊就可以无痛生出橡胶宝宝。
新生儿大小的橡皮娃娃,放在桌上,光着肚皮和脚丫,看着很逼真。
“月月,现在要怎么做啊?”他第一次玩,有些紧张,掌心在裤腿上蹭了又蹭,小声问她。
她脆生生纠正他道:“我们刚刚都结过婚啦,你应该要喊我老婆才对!”
他并拢膝盖,睁着干净清澈的眼睛,乖巧发问:“老婆,现在要怎么做?”
从小班到大班,这个结婚生娃的游戏,隔两三天就会上演一遍。
她也不知道,谢津渡究竟在这个游戏里喊了她多少声老婆……
越喊越自然,简直可以称得上以假乱真。
这期间,他也会奶呼呼地强调:“月月,这是我们第20次结婚啦。”
她会臭屁地说:“当然得好好练习,不然,你以后都不会结婚,像个笨蛋儿。”
“我们长大了会结婚吗?”他问。
“当然啊,到时候会穿真的婚纱。”她说。
*
谢津渡熄灭手机后,将手指、衣服清理干净,再次回到了会议室。
先前窃窃私语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很快,集团高管们集体发现自家冷静自持的总裁仿佛变了个人。
不是容貌上的改变,而是性情。
他不再骂人,俊脸上甚至有了久违的笑容,简直跟吃错药一样。
饶是如此,他们紧绷的神经依旧没有放松。
所有人汇报结束,谢津渡站起来,平静的宣布了一条消息
“最近半年,我都不会再来公司,公司的事情还需要各位继续费心。同时,布莱恩.康博里斯先生,从明天起担任公司副总裁。”
半年不来公司?还选了副总裁?还有比这个更炸裂的事吗?
有人疑惑,问:“您不来公司,难道是另谋高就?”
谢津渡看了那人一眼,灰紫色的瞳仁里漫上一丝柔软的笑意。
“不,不是另谋高就,是结婚。”他说。
结婚?!满座讶然!结什么样的婚能让一个上市集团的CEO心甘情愿放弃事业?
“我想把我的时间和精力都用来哄我太太,”谢津渡极其罕见地解释了两句,“所以,暂时无法分心做旁的事。”
把时间和精力都用来哄太太……
不是,这还是他们听得懂的句子吗?
敢情是丘比特的箭筒翻他脑子里了?
*
第二天傍晚,周迟喻抵达伦敦。
他没有犹豫,按照赵文丽给的地址,去往谢津渡的公寓。
男人开门,见到他的第一句话便是:“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知道我为什么过来?”周迟喻开门见山。
谢津渡点点头,拿上钥匙,对他说:“时间还早,不如去楼下喝杯酒?”
他们俩虽然也是一起长大的,但算不上亲热,也从未单独喝过酒。
今天这是头一回。
“啤酒还是烈酒?”谢津渡问。
“烈酒吧。”周迟喻说。
谢津渡要了一瓶Scotch。
河岸酒吧灯火昏暗,酒保送来了冰桶和酒杯。
仿佛是种默认,男人之间的交心,总是离不开酒精。
谢津渡掀掉瓶盖,给周迟喻倒了第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