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1 / 2)

周迟喻拇指和无名指捏着杯子,轻晃两下说:“我不想让我妹嫁给你。”

“我知道。”谢津渡低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只不过,他的这杯酒里没有放冰块。

周迟喻没有和他碰杯的意思:“我来这里,除了我妈指派的任务,还有些旁的话想和你说。”

谢津渡抿了一口酒应声:“好。”

“你真的失忆了?”他问。

谢津渡捏着杯子的手僵住,半晌道:“没有。”

周迟喻怔了片刻,没料到对方会如此轻易地承认。

谢津渡喝了一大口酒,将空掉的杯子压在桌上,继续说话:“失忆是装的,我是为了接近月月,博取她的欢心,她也确实有些喜欢现在的我。”

周迟喻拧开盖子,帮谢津渡添了杯酒,“怎么愿意和我说实话的?”

“就算我不说,你大概也能猜得到。”谢津渡叹了声气,又一口将杯里的酒饮尽了,“我诚心想娶她,就不能对你说谎。”

“不怕我和她说这些?”周迟喻指尖在玻璃杯上轻敲几下,眼底的光高深莫测。

“怕。”谢津渡苦笑。

“算你有点自知之明。”周迟喻拎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杯,“打算什么时候和她说真话?”

“不知道,”谢津渡眸色深深,“可能得等她愿意喜欢从前的我。”

周迟喻又问:“如果她一直不喜欢从前的你呢?”

“没关系,我可以装一辈子失忆。”

周迟喻将杯子里的酒喝完,倒掉冰块,装了杯纯酒,“我妹妹从小到大没吃过苦。”

谢津渡说:“今后也不会。”

周迟喻摇摇头,叹了口气:“你走之后第二年,她老是叫心脏不舒服,带去医院检查,又没什么毛病。后来请了中医号脉,说她伤心郁结,带进了脉里。她只伤了一回心,我们全家人哄了七年都没哄好……”

谢津渡手捏成拳头,唇瓣翕动,肩膀簌簌发抖。

周迟喻接着往下说:“我当然知道她还喜欢你,也期盼她能解开心结,但是,这事太冒险了,你可能是她的解药,更可能是毒药。”

“我……我不知道……不知道她会这样……”谢津渡用力垂打着胸口,泣不成声,“我……”

周迟喻提起衣服,在他肩膀上拍了拍:“我还要去迪拜,你自己回北城见我妈。”

说完,他没等谢津渡回答,转身离开了酒馆。

谢津渡没再碰酒,在那冷风里枯坐了几个小时。

酒保邀他进去取暖,也被他拒绝了。

快十二点的时候,手机进了通视频电话。

是周景仪。

她刚醒,皮肤清透干净,脸颊粉嘟嘟,像只毛绒小兔。

谢津渡看到她,眼中泪意涌动。

好在光线昏暗,她没看清。

女孩笑着,声音软软糯糯:“谢津渡,都几点啦,你还在外面喝酒?”

“刚见了你哥。”

周景仪警惕地坐起来:“他这么快就过去了啊?他打你没?”

“没有。”谢津渡摇摇头,“怎么这么早打电话过来?”

“我刚刚梦到你了,有点想念你。”

“梦到我什么了?”他问。

“好吃的。”女孩笑得眉眼弯弯,“你什么时候回国?我想吃你做的饭。”

“就来,等我。”他去柜台结完账,回家取上证件,打车去了希斯罗机场。

*

再到北城时,这里也刚华灯初上。

他直奔周景仪家。

她打电话叫来一位西装革履打扮的律师。

那律师递给谢津渡一份协议,并用法律术语具体解释了其中的各个条款

婚后,谢津渡不会从周家拿到一分钱,也不许提离婚。

旁的事谢津渡都没怎么听清,只注意到一句:“不许提离婚。”

不许离婚的意思是……她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