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能把咱世子爷这么难搞的主子都迷个三不着六的,这得多有心机,咱们两个打杂的小丫头能有这心眼儿?”
“说的也是,若她得了势,估计咱也讨不得好,世子爷身边那几个贴身侍婢长得如此貌美,恐怕也难逃她苛责。”
两人渐行渐远,秋月一时听得呆了。她不似院中其他姐妹,是与这小娘子有些仇怨在里面的。冉冉现在倒还是个通房拿她也没什么法子,可真要得了世子的宠爱升了贵妾,怕是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自个儿吧?
秋月被那两个丫头说得慌了神,也拿不定主意,思来想去便去找夏露商量。
一番前后顾虑说得夏露也沉了脸色:“咱们那位主子,是难伺候,她能得主子欢心,也确有本事。当日我见她只得了一回宠便被主子爷丢开以为不成气候,就没再搭理她,不曾想这小白泥还有几分卧薪尝胆的志气,辗转竟又勾得主子上了心。”
若说秋月害怕冉冉报复,夏露也心有顾虑,毕竟那日是她出面推了冉冉过去受了世子爷的起床气,这账要算怎么也得落在自个儿头上。
她敛了神色,拍拍秋月的手背:“不急,世子妃未进门前她便升不到贵妾的位置上去,只要在那之前她失了宠,便不足为虑。”
秋月一时有了主心骨,终于放心。
这三日周作像是得了趣儿,硬往里边磨着冉冉要她呼出声来,冉冉却羞红了脸,心里虽怕可到底是小女孩脸皮薄怎么也不肯松口。两人一时斗上气,惹得周作掐着她的腰用劲儿,几个回合下来最终胳膊拧不过大腿,冉冉被它碾得酸痒,羞耻地如了他的意。
周作近几日吃得餍足心情颇好,这一日闲来无事便传冉冉过来红袖添香,解解闷。
两人的纠葛多在玉宵阁的那间卧房,如今衣衫齐整坐在荷池莲亭,莫说冉冉,便是周作也觉得新鲜,目光在她身上游移了几个来回,才转投他处。
莲亭里除了二人,还有贴身伺候两个婢女。秋月性子是泼辣,但在主子面前可不敢放肆,敛了厉色那便化作灵动活泼,俏皮可人。
她走过来轻轻福身,问询:“爷,您今儿个是想品茶还是赏酒呢?”
周作略想了想:“前阵子新得了两坛葡萄酒,便取一坛过来尝尝。”
话毕,秋月立马让亭子外的小丫鬟去库房取,见世子今日心情颇好又转头来跟世子打趣:“爷新得的两坛酒好生奇特,奴婢连名字都没听过,想给爷配些点心都无从下手。”
这边冬眠布置好笔墨,也凑趣儿说:“秋月姐姐哪是不知道如何配点心,是馋虫上来了,想跟爷讨酒喝了吧?”
“你这促狭丫头,尽爱揭我的短!”
周作也难得勾起嘴角:“往日里就属你最爱喝酒,耍起酒疯来把万松都吓得不敢进玉宵阁的门。”
秋月故作生气,扭过身去卖娇:“爷也跟着不正经,尽爱打趣奴婢。”
周作不甚在意,提起毛笔在画纸前略端详片刻:“另一坛酒就赏你了,退下吧。”
难得和爷有这么轻松打趣的时刻,可爷的画兴上来秋月也不敢打扰,只得意洋洋看了眼像个木头似的站在莲亭角落的冉冉,才和冬眠一道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