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挑得三个伙计各个都很满意。
唯有一点,就是刘管事他最近才跟在宋悦身边没见过周作,但凡是妙轻跟着去了,这聘约都无论如何也签不下来的。
不过半个时辰,刘管事带着周作刚理好的账本过来复命。他是经年的老油条这种要拍板用人的大事最终还是要主子点头决定。
宋悦吐得喉咙疼,咳嗽两声:“如果不是我近几日被这皮猴儿折腾的厉害,也不至于把前头几天的账弄得这般乱。”
冉冉轻轻地给姐姐拍背:“身体最重要,账记不记都是那么多银子又不会少。”
“胡说,做生意不记账就如同你打仗没兵法一样,睁着眼瞎忙活瞎打!”宋悦吐完后好一些,接过账本看了两眼:“字不错,条理也清晰,看样子确实是个严谨刻苦的人。”
听主子的口风是愿意聘下这个账房,刘管事忙附和道:“那宋公子气宇不凡长得很是清俊,右耳上还有冻疮一看就是个苦读学子,人品应当是不错的。听说是刚考完县试见我们这边正乱着立刻就赶过来帮忙,可见也是个负责任的人。”
冉冉认同地点点头,但眼神落在账本上总觉得账本上的字迹有些熟悉,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昏了头想得太多。
宋悦把账本递回去:“告诉牙行老板这人我们聘下了,月钱待遇就如之前说好的那般。”
刘管事殷勤地接过来忙应下办差事去了,冉冉本想把人叫住说再细看看账本,哪知宋悦又是一阵犯恶心想吐,趴在床边呕得撕心裂肺把方才喝得药又吐了出来,冉冉便再顾不上其他忙给姐姐端茶漱口又让太医再去煎一碗药来。
玉冷院这一日里围着宋悦从早到晚兵荒马乱就没消停过。
悦染布坊的后院里除了染布的大房间有一处小偏房,是事先说好冉冉专门留给账房先生住宿的。
周作退了小柳胡同的房子当晚就搬去了布坊后院里。
这儿不大环境又很简陋,大冷的冬天连窗户都只有薄薄一层,仿佛寒风一吹就会破,比他照夜的马厩还要破旧。
可是,周作在意识到自己身在冉冉铺子里已经走进了她的领域,又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眼和温馨,感觉过去一个多月经历过得苦都是甜的!
他的手落在书桌上,指尖所到之处皆是干干净净,房间里该是有人提前收拾过的并不脏乱。
周作知道,这是冉冉为宋周准备的落脚处与他毫不相干。他望着干净整洁的床铺书桌,一边留恋着享受冉冉的关心一边愤愤不平地嫉妒与冉冉从未见过面却能博得她关心同情的宋周。
细想起来不免自嘲,是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病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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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二十三,账房宋先生开工第一天。
该说不说,有个清俊冷傲账房先生坐在柜台结钱算账,小米感觉今日铺子里生意好的不得了,腿都要跑断了!
“结账。”几位小姐妹扭捏地走过来,看宋先生修长有力的指尖在算盘上拨了几个来回,晃得人眼睛都花了还目不转睛地不愿意错开。
“一共二钱六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