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态度太敷衍, 梁陵游脸色有些不好。
能得一个正考科举并且还考过了的举人建议不知道是许多学子求也求不来的好事!梁陵游知道贫寒学子自尊心强, 可方才他已经说得那般委婉结果人家仍然不领情, 真是白瞎他一番好心。
小米打着圆场:“梁公子莫气,咱们宋先生也是怕耽误你的事。”
梁陵游拿起布匹把钱放在托盘上,最后忠告一句:“读书人最要紧的便是不耻下问, 面子和自尊心都没有把知识学进肚子里重要。我要不是看在你家老板的面子上, 也不会与你多嘴说这些,好自为之。”
周作眸光凌厉,一瞬不瞬落在梁陵游的背影上。
“看在老板的面子上?”周作侧头问:“他与我家老板是何关系。”
小米:“哎呀你连这都不知道?梁公子快要跟我们家老板成亲了, 说是未婚夫来着!听街坊说还是他祖父托人去提的亲,咱们店装修的时候梁公子也常常来帮忙哩。”
未、未婚夫!?
一个五雷轰顶把周作劈傻眼,手僵在半空中动弹不得,这一瞬间他管不得什么谋略韬晦徐徐图之, 也顾不上墨水打翻泼了一身, 径直撇下店里一众人等跑去玉冷院找人。
周作喘不过气,迫切想要见她。
这是周作第一次来这边,三个二进半的院子翻修成一座,又大又敞亮, 和他在后院睡得那个冷风挡不住的小单间形成天差地别。
跑到门口侍卫拦下他,周作喘着气沉声解释:“我是悦染布坊的账房, 有急事要找宋小姐汇报。”
侍卫们对视一眼, 派人进去禀报, 没一会儿人就出来说:“小姐说你有事跟我说就行了, 或者把账本递进去也可以。”
周作知道如今见冉冉一面不容易,也不灰心仍强调:“是大事,需要当面口述,不便外人知道。”
侍卫又看他一眼,转身回去再报。
半晌,那人出来后态度立刻变得恶劣:“小姐说让你快走,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她都不会出来见你,让你快些离开!”
话说得不留情面,可周作还是不肯走。
冬天的冷风呼啸吹过,他跑来得急也没穿太厚就站在门前风口硬顶着西北风吹,没过多久全身上下就冻得僵硬,没有一处正常的体温。
街上的人来来往往,偶尔对周作投以怪异的一眼,大多数时候往来匆匆,眨眼就过去两三个时辰。
从下午等到傍晚,门口的侍卫都换班了周作仍倔强地站在门口不肯离开。
他想问冉冉,提亲是什么意思,未婚夫是真的假的?
他光想想那个弱鸡和冉冉站在一块儿的画面,心口就酸得发胀忍不了暴戾嗜血的冲动,想冲过去揍人!
周作鲜少有这么冲动上头以折磨自己跟人较劲儿的时刻,直到天色慢慢下去,冷风把脑子吹得滚烫,在昏沉中他才逐渐找回点理智。
那个姓梁的,暂时不能动。
冉冉现在本就排斥自己,若是再把那个姓梁揍了,岂非是把人越推越远?
周作浑身冻得僵硬,从午膳之后到现在都是滴水未进,在门口也站得渐渐失去意识。
暖烘烘的主屋里,妙轻推门进来禀报:“夫人,门口的人还等着呢。”
“还没走?”宋悦押下口燕窝羹,想了想:“成,我亲自去会会他。”
妙轻:“夫人,外边这么冷您又是双身子怎么方便去!还是让小姐去吧,您刚刚都没跟小姐说这事儿,现在正好告诉小姐一声。”
宋悦起身把厚厚的狐皮披风系在身上:“这些臭男人心头那边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大冬天没事儿找事儿在门口瞎站,使点苦肉计就想让我妹妹心疼他?做他的美梦去吧。”
妙轻见劝不住,主动给夫人围了个厚围脖:“那您还去,就让他在门口空等着,吃吃教训。”
“得了吧。”宋悦推门出去,“他说他是宋周他就是了?人要是真冻死在我们家门口,北卫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