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1 / 2)

事情交代完,宋悦觉得没有再多说的必要,谁知刚转身要走就听得身后‘咚’得一声,回头就看见周作栽倒在地上。

门口两边的侍卫连忙上前把人扶起来,手往他额头上一探都烫得吓人:“夫人,发烧了!烧得厉害!”

宋悦皱眉,吩咐侍卫背着人跑快些去前面药堂看病,也不必守着,人和银子丢门口就回来,万不可跟玉冷院沾上关系,没得北卫把账算在她们头上。

妙轻连忙把钱递过去让侍卫速度快点别耽误,直看到人跑远了她才问:“夫人呐,咱们院里有太医怎么舍近求远要弄去药堂治啊。您不是说如果世子在我们门口出问题了北卫皇帝不会放过咱们吗?”

宋悦撇嘴:“嗤,让他进来养病被冉冉知道是因为在院门口白站几个时辰生的病不得对他心生愧疚啊,这样岂非是如了他的意?再说了,你当真以为靖安王府舍得这唯一的儿子千里迢迢跑来受这苦?指不定人家刚病就有人过去伺候长伺候短得呢,何必再让冉冉知道。”

妙轻问:“可万一小姐就是知道了怎么办啊?”

宋悦:“你不说我不说,让门口那群侍卫也把嘴巴给我闭紧了,我看他周作有脸没脸到冉冉面前卖惨求心疼!”

冉冉整一下午都在旁边跨院的染坊里试调新颜色,对门口这档子事浑然不知,周作也没脸告诉冉冉。

往前在澄院里,周作对冉冉私下受委屈的事一无所知,如今时局倒转调了个头,周作也尝到了吹尽冷风空等几个时辰当街病倒冉冉还毫不知情打碎牙往肚子里咽的憋屈。

药堂里,梁老大夫一边把脉一边皱眉:“肝气郁结久滞不散,肺脾有伤血气双缺,又逢风寒入里气阴两亏。年轻人底子不错,但近几年把自己胡搞瞎搞弄了一身暗病不说前阵子肺脾受伤也不好好保养,现下又染上风寒,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梁老大夫叹口气收手给人开药方去了,周作迷迷糊糊清醒过来看着陌生的环境咳嗽两声:“多谢大夫,不过我身上暂时没有看病的银子,可否容我几日再来付诊费。”

梁老大夫:“不必,送你来的人丢了几钱银子在地上,这几天你就在我这药堂好好养伤吧。”

“咳咳,多谢。”

周作顺从地躺下,吹这么久冷风染上的风寒也不负所望来的很是迅猛,他四肢瘫软头晕脑胀,身上时冷时热一阵阵的往外冒虚汗,转眼就意识模糊。

梁老大夫见人有些撑不住怕烧得太厉害把脑子烧傻了,便让药童停了碾药的活儿,快些用冷帕子给病人的额头降降温。

马上就要过大年了,药堂里同布坊一样比之以往清冷不少,梁老大夫没这讲究亲自给病人熬了药。

一碗温烫的药下去周作登时开始发汗,胸口闷闷得喘不过气,又只能忍着头晕脑胀硬扛着。

他浑身粘腻,药堂的味道也不好闻,腹中空空也饿得难受,挑剔如周作这些都需要耐力忍受。

以往在王府,就算周作喉咙痒咳嗽一声院里人都会想尽办法求他喝梨汤喝参汤,若是被母妃知道还要带府医过来问诊,他且要嫌烦。

周作苦笑,若把此刻的自己比作过往的冉冉,他好似明白为什么冉冉从不愿意向他诉苦。

因为以前的自己,根本不能感同身受这份苦。

“祖父。”

突然,周作听见背后有个声音分外耳熟,好似才听过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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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老大夫抬头看了眼孙子, 问:“今日不是县学休年假的日子吗,为何这个时辰才回来?”

梁陵游殷勤地过来帮忙并解释:“午时下学后我去街上买了些年货。对了,我还买了两匹布, 我看祖父您这件衣裳都破了也该换件新的。”

梁老大夫嗤笑:“买布?你何时学会裁衣裳了。”

梁陵游不好意思:“孙儿想着总是要买新衣穿, 不如去照顾一下宋小姐的生意。”

躺在内堂的周作听见这个称呼后立刻警惕地睁开眼, 默不作声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