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周作把还在渗血的指尖举起:“自己来蹭。”
周作伸出食指半蹲在她身侧,冉冉第一次以这样的角度俯视他。
不得不说,靖安夫妇给了他们独生子最俊美的容貌,即便周作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受伤又生病,但月光下认真又柔情的目光还是那般惑人。
月华如水从窗外慢慢泄入,冉冉像是受到蛊惑一般举起食指,缓缓地向他靠近。
终于指尖落到实处,冉冉触到他温热的又带点粘腻血液的指腹,酥麻的触感从尾椎骨一路升起。
食指相接、四目相对,周作浓郁黑沉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他们之间发生过的种种抵死缠绵的欢欣愉悦在这一刻如潮水般涌进各自的身体,强迫着彼此回忆。
冉冉触电般的收回指尖,慌乱又局促的在纸上按下手印。
那些床榻之事冉冉不是没有梦见过,可不管什么梦都远不如那个人活生生站在眼前,用熟悉的带着侵略的目光一寸一寸扫视她的皮肉,来得那么切实有感。
冉冉头皮发麻,把纸丢给他只想快些把人打发走:“好,我答应,你可以走了。”
周作最后留恋地看了冉冉一眼,把纸张叠好放进怀里,起身之后眼睛里那簇簇暗火已经消失,变得客套又恭维:“宋老板,那在下就先告辞,祝您新年快乐阖家安康,初四开业记得过来巡店。”
忍着把冉冉抱回床榻安顿的冲动,周作拱手一礼转身离开,但临走前还是把柜子里的棉被抱来放在软榻上。
冉冉抱着被子发了会儿,没多久也抵不住睡神带着酒气儿的召唤,闭眼昏睡。
除夕夜,子时到了。
“冉冉,新年快乐。”
周作一直躺在房梁上,直到跨年的烟花冲天而上,才离开玉冷院回去他布坊后院的小房间。
一路上周作都摸着胸口的那纸张,心里暗暗祈祷希望这会是一个好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