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尖下巴没多久就积满了一串泪,贺嘉年见妻子哭得梨花带雨,也顾不上继续追究,捧着脸去亲他湿润的眼角。
“好了好了,老公不问了,宝宝别哭了。”
“呜呜呜……我,我……我不想哭的,但是……嗝,我也不知道孩子是谁的……不过,按日期推算的话,应该是……是公爹的……”说道后面白鸢声音越来越小,暴露出他的心虚。
“老公,我好怕……我知道我有罪……但是孩子,孩子是无辜的……你不要讨厌他好不好……”白鸢紧紧抱着丈夫的腰,哭喘着诉说他的心酸,“而且,万一……万一孩子生下来跟我一样……呜呜……”
白鸢越想越怕,既怕丈夫不接纳这个可能是公媳乱伦的产物,又怕孩子生下来跟自己一样是个两性畸形,哭得愈发难过。
贺嘉年拥着对方轻拍背心,下巴抵在妻子发心,柔声哄道,“嗯,不会的。”
可他的眼神却扭曲得可怕,抵在白鸢后腰处的手指也不自然地痉挛着,像是要把什么东西捏碎一样。
医生当时那么说以后,贺嘉年就没想过会和白鸢有孩子。
但现在妻子却告诉他他怀孕了,孩子不是自己的。
他的洋娃娃,怎么可以生下别人的种。
贺嘉年突然诡异地笑了起来,手指越攥越紧,指尖深深嵌进掌心,几乎快掐出血。
太好了,现在还来得及。
“老公?”白鸢狐疑地从丈夫怀里抬起头,一只眼都肿成单眼皮了。
贺嘉年很快敛起近乎失控的表情,温柔摩挲着妻子肿眼皮上的淡红小痣,微笑地说:“宝宝别哭了,你想的这些都不会发生的。”
男人的语气异常笃定。
“真的吗?”白鸢和他对视,似乎有些不解为何丈夫突然这么断定他的担心就是多余的。
贺嘉年环着娇妻轻笑了下,放柔了声音:“因为……”我要把这个野种打掉啊。
叩叩
夫夫二人的私语骤然被敲门声打破。贺嘉年后面的话白鸢没听清,门又响了两声。
这个时候,应该只有公爹会敲门。
白鸢清了清哭哑的嗓子,犹豫半晌才请贺远东进来。
他似乎还没做好公爹即将变成肚子里孩子爸爸的准备。
但一想到平日里公爹的宠爱和呵护,还有在这张属于自己和丈夫的婚床上被公爹抓着屁股后入时的舒爽,白鸢不免心头一热,脸也红了。
公爹是孩子爸爸的话也不错。他想。
贺远东进门就看到儿媳头发凌乱地窝在贺嘉年怀里,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
“怎么哭了?”他问。
白鸢咬了咬唇,先是抬起眼皮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丈夫的表情,还算平静。再结合刚才丈夫的话,好像已经接纳了这个孩子。
于是白鸢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决心,对贺远东宣布:“公爹,我怀孕了。你的。”
说完脸连着脖子都烧起来,忸怩地绞着手指,羞得要死。
谁知贺远东听完后并未露出喜悦,反倒是浓浓的诧异。
他的反应被白鸢尽收眼底,娇儿媳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粉扑扑的脸一下唰白,连嘴唇都在抖。
白鸢整个人像被浇了一盆凉水,手掌下意识护住小孕肚。
原来公爹不想要这个孩子……
刚止住的泪又在眼眶里泛滥起来,不过还没哭就听贺远东失笑道:“傻鸢儿,我结扎了。”
听到这句话,贺嘉年和白鸢皆是一怔。
“结、结扎?”白鸢反问,抚在孕肚上的手僵了僵。
贺嘉年则感觉心头那团深不见底的黑洞骤然消散,露出了今晚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是,嘉年出生不久后就做了手术。”贺远东没想到他之前因为吃醋没有第一时间拆穿儿媳的谎言,会害得两个小辈闹出这种误会。
他也走到床边坐下,轻轻覆上儿媳孕肚上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