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姜苒从来都没什么两样。
姜浅沫许是等得没了耐心,回来不由分说将我拽了出去。
“向南,后天的晚宴,跟我一起去。”
姜浅沫说着,似是觉得不对劲,将我的手抬起,露出腕间往外渗血的纱布。
其实血早止住了,但她那样拽着我,不出血才奇怪。
看着指尖的点点血迹,姜浅沫愣了一瞬,沉声问我:“怎么回事?”
我摇摇头,想将手抽回来。
可姜浅沫却紧紧攥住我,眼底闪烁着明晃晃的怒意。
“我问你,怎么回事。”
我忽然生了气,索性破罐子破摔。
“自杀了,没死成,你满意了吗?”
“姜浅沫,你应该夸我,我把姜苒的房子里弄得全是血。”
“现在,松开我。”
我从未用这种语气跟姜浅沫说过话。
她神色变了变,却仍未松手。
“你发什么疯?”
“难道连我自己的命都要被你掌控吗?”
“就算以前是,以后也不是了。”
我用力甩开她,手腕传来撕裂的痛。
我不明白,为什么现在会比割腕时还要痛,痛到声线都跟着颤抖。
“我答应了你,没让江妄和姜苒订婚,我做到了。”
“姜浅沫,从今以后,我们结束了。”
说完,我几乎是逃跑般离开了。
回到医院重新缝了针,要离开时,却接到了一通陌生的电话。
“是向南先生吗?”
“一年前你弟弟向鑫与我们签署了肾移植的协议。”
“现在我们联系不上向鑫,请你转告他,若不按协议捐肾,就赔偿五倍的违约金。”
“一共两千五百万元。”
第15章
我赶到了电话里说的地址,却只见到了一个秘书助理模样的人。
“你说向鑫要给你们捐肾?到底什么意思?”
我死死盯着那人,眼中尽是不可信。
向鑫怎么可能做这种蠢事,他的身体他难道不清楚吗?
那助理并不意外,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我。
“这是向鑫签署的协议,你可以自己看看。”
“我们老总患肾病已经很多年了,一年前找到的配型,就是向鑫。”
“当时老总的身体条件达不到动手术的标准,便‘预定’了向鑫的肾,答应给他五百万元。”
“他说要先付钱,我们也同意了。”
“但现在我们联系不上他人,不光耽误手术,短期内也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肾源,按规定,应该赔偿五倍的违约金。”
“合约上有他的签名和指纹,你可以自己核对。”
我颤抖着手,将合约翻到最后。
是我再熟悉不过的字,被印上了鲜红的指纹。
我忽然有些脱力,闭了闭眼,刺出一滴眼泪。
听到五百万的那一瞬间,我忽然明白过来,为什么他要突发“善心”。
原来还是为了钱。
我忽然想起来,一年前有几家员工家属,忽然跟我说不要赔偿。
我担心是让他们等得太久,几番追问,他们也只摆摆手,不愿多说。
原来是向鑫将钱还了,害怕我担心才故意隐瞒。
心痛得要窒息,我却笑了出来。
我的傻弟弟,和我还真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