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命运锉磨拼了命的反抗，最后却是两败俱伤。

“向南，我没有时间耗，麻烦你要不让向鑫来捐肾，要不就支付违约金。”

助理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

我长长叹了口气，竭尽全力开了口。

“向鑫不在了，我也没有钱赔给你们。”

“但我们是亲姐弟，他的肾可以匹配的话，那我也可以。”

“我把肾给你们。”

听见我的话，助理眼中闪过微微的讶异。

“这个我需要请示。”

他拿着电话离开了，很快又回来。

“明天上午十点准时到医院做检查，如果你的肾符合条件，我们可以不追究向鑫的违约。”

“你可以走了。”

我不再多说，起身离开了。

走在街上，看着万里无云的晴朗天气，只觉得刺眼。

就连天气都要跟我作对。

第二天的检查很顺利，毫无意外的，我的肾可以匹配。

手术被定在了三天以后。

也挺好的，再最后健全地活三天，把所有的债都还干净。

运气好的话，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后遗症和并发症痛快死掉。

运气不好，就拖着这副残破的身子在世间苟延残喘。

我想应该是后者，毕竟我向来没什么好运气。

胃里疼起来，我摸了摸肚子，这才发现从醒来后就一直没有吃东西。

我在街边找了家面馆，点了碗素面，老板娘端来时，却见上面卧着一枚煎蛋。

我有些疑惑：“老板娘，您上错了，这不是我的面。”

“没有。”她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笑得很和善。

“饭店都过去了，我们还剩好多个煎蛋呢，扔了也浪费。”

她说着便离开了，我望着那热气升腾的面条，却鼻尖一酸，落了眼泪。

我不明白，命运到底想干什么。

明明都要把我赶尽杀绝了，却又要给我一点割舍不去的甜头。

将面条送进嘴里的那一刻，面前笼下一片阴影。

抬眼看去，却是姜浅沫。

她穿着做工考究的定制裙，像看流浪猫一样睨着我，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向南，你是真贱啊。”

“一个煎蛋都能感动成这样，我给你花了那么多钱，你说走就想走是吧。”

第16章

我不想也没心情和她斗嘴，起身便想离开。

姜浅沫却叫住了我。

“怎么，是不想见到我，还是赶着去卖肾？”

她的话如生了锈的铁钉，将我贯穿，钉在了原地。

回头看去，姜浅沫却盯着我，眼中尽是笃定。

“不就是两千五百万，你觉得我拿不出来吗？”

我却不信她有这般好心：“你想让我做什么？”

姜浅沫挑了挑眉，像是对我的清明有些意外。

“自然是让你去找姜苒，让她什么事都做不成，最好变得和你一样，一无所有，一文不值。”

我紧盯着她，却自嘲笑笑。

“那你找错人了，姜苒根本就不在乎我，你该σσψ去找江妄。”

我说着便要走，姜浅沫的声音却再次响起。

“向南，除了听我的话你没有别的选择。”

“留在我身边，或者被割了肾以后死在哪个胡同里，怎么选不需要我教你。”

我回头，眼底却满是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