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什么都没做一下’好不好啊?先生。”

薛宜的PTSD很严重,非要追本溯源,那从就是薛爸薛妈被抓走开始,这之后的一件又一件烂事叠加才导致的她‘精神不正常’,或许平时她能用窝囊掩盖一二,但一见到暴力场景在眼前展开,控制情绪的阀门就会立刻弹开。

“大姐,又不是我打的!”

狼狈、冤枉、委屈!

谌巡不懂,宴平章难道是什么魅魔吗?怎么一个两个的女孩都上赶着护着他,不就头蹭破点皮至于这么大动干戈么!

“把人放了!”

“放放放,疼!”

“喂,老子叫谌巡,别让我抓到你,死丫头!”

谌巡实在气不过,冲着拽走宴平章的薛宜背影破防的吼了一嗓子,可女生不仅没多余的情绪,反而回头朝他比了个尾指。

“我管你是陈寻还是陈真,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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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恶意

宴平章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薛宜拽着手离开的屋子的,但看着自己眼前一甩一甩的马尾,男人闲着的那只手忍不住抬手点了点发尾,一触即离,握着薛宜的那只手则小心翼翼的又紧了两分回握的力道,薛宜根本没发现宴平章这些小动作,或许说急火攻心的人此刻根本懒得管身后没用的人。

【他叫陈寻?哪个chen?环保局的chen?】

离开酒店走廊的那刻,薛宜的确嘴上得便宜,但逐渐平静下来后,薛宜不得不思考那流里流气的混子到底是什么背景。

【为什么所有破事都要让我遇到。】

薛宜想不出问题的答案,只一味的扯着身高腿长满身狼狈的宴平章漫无目的的走。

被肾上腺素过度操控的后果就是薛宜完全不知道要带着宴平章去哪里,拽着男人在马路上暴走了二十分钟后,薛宜才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手还拽着男人的手掌,薛宜火速甩开男人的动作幅度像她被高压线电了,宴平章的就是高压线。

甩开男人后,薛宜和宴平章依旧维持着一前一后的站位,被甩开手掌的一瞬宴平章无措的蜷了蜷空空如也的掌心,虚握两下空气的指尖泛着苍白的冷意,事实上,他的手的确被冻得没了知觉,失温的麻木感让他忍不住的响再握一握女孩的手。

可薛宜只留给他一个喜怒难辨的背影,路灯下薛宜背对他站着,一言不发的模样像极了那年冬天因为他擅自离队,找到她后气的双目通红的薛宜,新旧光影重叠,宴平章无奈地发现他的确没长进,过去这么多年,始终在自顾自地惹是生非,给站在自己身前的女生添麻烦。

嘴唇嗫嚅了两下,本就不善言辞的人颓丧的垂下了头,默默换了个位置挡在了呼啸的风口出,目光可及里薛宜指尖翻飞的戳弄着手机屏幕,似是在联系什么人,宴平章没窥屏的爱好,移开视线后,男人安安静静的站在风口,耐心的等着薛宜下一步动作。

【每次遇到麻烦都是薛宜来救我,还好。】

那年薛宜二十一岁,比现在还要冷的冬天,他也像今天一样被扣住了,薛宜带着警察来的时候,他正在苦哈哈帮那位爽约的非遗匠人洗青砖,灰头土脸,一双手被凛冽的冷水泡裂出无数细小地难看血痕。

薛宜带着警察找到他时,是他‘失踪’的第四天。

彼时他正握着水管,领着警察冲进来的薛宜手里也拿着一块青砖,目光炯炯的和操场那个大排灯别无二致,穿着工作服头上脸上全是灰泥的宴平章看见薛宜的一瞬间,万年面瘫的冰块脸露出了一个惊喜无比的笑。

洁白的牙齿比冷风吹得打颤,但抱着一盘水管的人似乎没冷知觉一样开开心心的咧着嘴高声喊了一句。

‘薛宜,你来啦!’

那天的薛宜也和今天一样,面色铁青、气冲冲。

听到自己呼喊的女孩,恶狠狠的抛了手里的青砖,小旋风似地冲到宴平章面前,体面全无得模样很像抓到逃课上网吧弟弟的姐姐,薛宜扯了宴平章手里的水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