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男人做的每一件事都在挑衅她的底线,可她依旧没出息的心疼对方,觉得一切都还能转圜,才有了像是她逼婚的会面,结果换来的依旧是男人对她的不信任尤商豫根本不觉得她有陪自己一起承担的能力,他又在自以为是的为她好,为她打算。
同对方分开后拧着一股劲儿的女人并没像和元肃那时候分手一样颓丧,工作生活乃至结婚,薛宜一样不耽搁,甚至风生水起到让主动提分手的人率先败阵。
接连两段感情失利吃瘪,女人发自内心的认同互联网那句明言‘反正结果都一样’,薛宜觉得和谁结婚都一样,反正只是为了完成父母下达的政治任务,选个家里人中意的好人便足够,至于另外那些男人,元肃也好,盛则也罢,女人完全不将对方纳入自己的‘准丈夫候选人’名单。
薛宜觉得自己报复心很强,尤商豫说不结婚那是他的事,但她没说不结婚,她能结婚的对象多了去,更别说对薛家来说只要新娘不变,新郎换谁全凭她的心意,存着报复和刺激男人的心思,距离婚期还有五个月时,薛宜找到了一拍即合的‘新郎最优选’。
吴戈出现的时机很巧妙,恰如当年二人相亲,恰如潼阳地震,恰如之后每一次她手足无措的瞬间里,吴戈像沉默的川流,无声的来,无声的去,二人并没像偶像剧里那样签个形婚协议,彼此相熟的二人即使时隔经年,默契依旧。
“在笑什么。”
女人笑得极浅,让人觉得好像抓住了未来得及细看棱角便化成水珠的雪落在掌心。想到旧事,薛宜实在没忍住表情,尤商豫看着女人转瞬即逝的笑意,心下又酸又涨,分手时哪在心里做了无数心理建设,对自己说了一万遍不止‘只要她平安,一切都值得’,但此刻看着嘴角微牵,眼角眉梢都在为别的男人漾开细碎的纹路的模样,尤商豫发现自己还是三年前、甚至更早前那个自己。
但这次,他没了再任性朝女人释放占有欲的机会,他亲手将自己踢出了局。
“没什么,一件小事。”
“是什么好事?不能和我说说吗。”
“怕尤总听了不开心,毕竟我是乙方。”
“原来薛老师还会在乎我开心不开心。”
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猜字谜,二人都得心应手,下午五点半,咖啡厅里的人并不算多,但两个讨厌的咖啡的人坐在这一人喝奶精加到腻的卡布奇诺,一人喝尝一口眉心能夹死蚊子的意式浓缩,斗狠爽酷似得,二人都没动面前冷到已经结了一层油皮的咖啡。
“当然,尤总是我的金主,我自然处处为您着想。”
薛宜笑起来很好看,尤其是那双漂亮的眼睛,好像可以容纳世间所有情绪,虽然此刻被女人呛得无话可说,但看着薛宜一笑起来就像蝴蝶振翅一样扑闪扑闪得黑睫,男人仍是忍下喉咙里的酸涩,垂眸笑得温和。
尤商豫这副模样换从前,薛宜只当是二人间得情绪,可现在?
【可怜巴巴给谁看,我薛宜难道次次上你的勾,吃你的苦肉计!】
“呵。”
女人笑得轻快而短促,睫毛垂下的阴影里藏着三分了然,倒像是看透了什么极可笑的事,偏又不肯说破。修长白细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银质调羹,银器的冷光衬衬得指甲盖泛着贝壳似的冷光。
春天,有人欢喜有人恼,薛宜见对方沉默,也不再开口,干脆往沙发里一依靠,侧着头看窗外正飘着的柳絮,冗长的沉默里,女人的笑意来得突然,去得也伶俐。
薛宜那一瞬的讽刺笑意,尤商豫并没错过,选择今天以工作为托辞将人强硬的约出来本就僭越又逾矩,可只要想到对方已经像没事人一样的无视自己,无视曾经同自己爱与恨,男人就觉得好像有人在掐着他的咽喉,让他时时刻刻都陷入快要窒息死亡的恐慌里。
此刻男人盯着女人的目光如深潭般沉静,却暗涌着难以言说的炙热温度。
循着薛宜的视线,尤商豫看到窗外的学生情侣,虽然听不见外面话,但通过男孩女孩间的氛围,尤商豫也能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