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腔里的腥腻的血腥味潮湿又滚烫,耳边是薛宜尖着嗓子的叫喊,盛则并不觉得吵,松开女人被自己咬的溃烂的脖子,男人狗舔舐伤口似的舔弄着被自己含在嘴里的一小块皮肉,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反剪着女孩的胳膊。

近乎病态的语气痴迷又依恋。

“疼就对了,薛宜。”

“神经病,去死吧你,你去死、去死!”

薛宜根本不想这么激烈的与人为恶,至少活这二十六年,她只这么对过一个人。

嗯,眼前这个咬完她还要恶心下流的舔吻她脖颈的……

“变态、畜生!盛则你这个下作的、不要脸的,狗养的王!八!蛋!”

薛宜没再内化那些无法宣之于口的恶意,这次她畅快的说出了内心所想。

真的把一直藏在心里的话骂出来,果然比端着装淑女有意思,骂着骂着,女孩也不挣扎了任由对方钳制着自己的手,薛宜原本只是在轻轻地笑,可一回味这四年,女人瞬间觉得自己是真他爹的让盛则拿捏死了,才会这么窝窝囊囊的活着,笑声也逐渐癫狂。

“哈、哈哈哈,”

盛则听着女孩几乎要喘不上气的笑声,终是意识到了严重,含着对方的唇慢慢撤了力道,盛则从对方脖颈里抬起头时,女人已经开始节奏失常的喘着粗气,这一幕慌得男人手忙脚乱。

“薛宜!”

盛则慌得松开人就想查看对方的情况,可惜,他刚一松口就被女生使劲地掼到了墙边,肩膀砸倒墙壁的猛烈冲力,疼的他下意识的皱紧了眉。

但他无暇顾及这些无用的感觉,甩了甩肩膀,男人一刻也不敢耽搁,疾步走到扯着领子仰着头呼吸的人面前,盛则一双手不知该往哪里放。

薛宜遗传了家里人的哮喘,情绪一激动必发作,所以这些年对方一直表现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对万事万物都保持着淡淡的置身事外感。

“我去拿”

“滚开!”

奈何,薛宜依旧没给他装好人卖弄关心的机会,盛则刚站定,女人咆哮完恨恨地看了一眼他,依旧不解气似的。

最终,女人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走近盛则迅速抡起右胳膊重重的甩了他一耳光,动作之快到让人猝不及防。

‘啪’声落下,被打偏了头的男人整个脑袋都在嗡嗡作响,迅速肿胀的嘴角,传来的麻木让盛则产生眩晕的感觉。

一时间,他分不清自己嘴角边挂着的、到底是薛宜的还是他的血。可这血最后还是顺着他的面颊一滴滴的砸进了地毯。

薛宜盯着歪着头一脸迷茫的看着自己的男人,竭尽全力笑骂道。

“去、嗬、嗬去死吧你,这次、嗬呼呼、至少、至少一礼拜的、的假哈哈哈,王八蛋哈哈。”

零零散散的说完,薛宜再没力气站着,腿一软靠着防盗门迅速的滑了下去,被锯断的松柏似的,女孩砸向地面的声响惊的没动作的人,终于再次行动起来。

薛宜剧烈地喘气声拉风箱似的,让他心惊。

男人根本不在乎女人这些不痛不痒的羞辱,只看了一眼坐在地上靠着防盗门憋的整张脸都开始泛青的人,盛则便一刻都不敢耽搁,连滚带爬的冲进卧室拿出哮喘喷雾和牛皮纸袋后,迅速折返回薛宜身边。

跪在了女生腿边的人抖着手将牛皮纸袋扣在女孩鼻子上,看着纸袋迅速膨胀又缩紧了几个来回,盛则的心才定了下来。

撤走湿漉漉的纸袋,男人立刻摘下喷雾的盖子,用力的摇晃了四五下,试喷了一次又一次,确定喷雾出药没问题,男人就想往女人嘴里塞。

事与愿违的事发生了,对方不仅紧紧的闭着嘴,甚至还勾着唇一副看淡生死的模样。

“张嘴!吐气!”

薛宜不是真的想死,毕竟大好人生她还有许多未实现,比如打败宴平章?薛宜不明白自己都这时候为什么会想到煞风景的男人,但眼下她突然就是想拿腔作调的试一试盛则。

拧着一股劲的人,硬是憋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