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们错了，他们真的知道错了。

最终，他们还是按照沈念的遗愿，将她的遗照与书瑶的并排摆放。

尽管心如刀绞，沈家父母还是颤抖着在火化同意书上签了字。"霆骁，该让念念安息了。"

沈母哽咽着说，"她应该最不喜欢留在我们身边了……"

沈霆骁却死死扣着水晶棺边缘，指节泛白："我做不到，让我再看看她！"

"如果火化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让我再和她待一会儿！就算她永远无法醒来，她也可以用这幅模样永远留在我身边！"

"你疯了吗？看看她现在的样子！你还想折磨她到什么时候？"

沈父扬起手狠狠甩了他一记耳光。

清脆的巴掌声在灵堂回荡。

沈霆骁偏着头，鲜血从嘴角缓缓滑落。

第9章

沈父气得浑身发抖，一把拽住沈霆骁的领子："这些年你找那些像书瑶的女人羞辱念念，现在装什么深情？"

"她活着的时候你不珍惜，死了倒要囚着她？"

沈母颤抖着掰开他死死扒着棺木的手指，"你知不知道她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你！"

沈霆骁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是他对不起沈念。

可只要想到那具躯体即将化成灰烬，巨大的恐慌就扼住了他的咽喉。

"让她体面地走吧……"沈母泪流满面，话哽在喉咙里说不下去。

沈霆骁的手终于无力地垂落。

他望着殡仪馆的工作人员缓缓合上棺盖，突然想起，沈念笑得比春光还明媚的脸。

而现在，他连触碰她指尖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棺木被推走的瞬间，沈霆骁踉跄着追了两步，最终颓然跪倒在地。

火化炉的轰鸣声持续了整整三个小时。

沈霆骁站在观察窗外，想着沈念现在被上千度烈焰吞噬，该有多疼。

当工作人员捧着那个巴掌大的白玉骨灰盒走出来时。他分明听见自己心脏碎裂的声音，空荡荡的胸腔里只剩下呼啸的风声。

"沈念，你倒是解脱了……"

他抚摸着温热的骨灰盒，声音哑得不成调，"留下我们这些活人……"

"让我带一捧骨灰走吧。"

沈母抓着他的手腕哽咽道："别再折磨她了……这些年她吃的苦够多了……"

"不会了。"沈霆骁小心翼翼地接过那个青瓷小罐，像是捧着易碎的梦，"我舍不得。"

沈霆骁颤抖着接过那捧骨灰，仔细地装入一个褪色的香囊中，轻轻收入怀中。

香囊上歪歪扭扭绣着"平安"二字，针脚粗糙得可爱。

沈母见到这个香囊突然泪如雨下那是五年前沈念在寺庙求的。

当时她给全家都求了平安符，唯独故意漏掉沈霆骁。

结果第二天就被他扛上山，硬逼着在佛前补了一个。

记忆里少年沈霆骁得意洋洋举着香囊炫耀的模样犹在眼前。

谁曾想这么多年过去，唯有他还贴身戴着这个粗糙的护身符，连内衬都被磨出了毛边。

或许连他自己都没发觉，那些刻意的刁难里藏着怎样的在意。

就像他永远不愿承认，书瑶只是年少时求而不得的执念，而沈念是融进骨血里的刺青。

平时不显，剜掉时却痛彻心扉。

第10章

沈家父母望着那个褪色的香囊，最终只是沉默地摇了摇头。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