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女孩!是个公主,是整个皇朝最后的血脉!她只要能见到历亲王,只要能见到历亲王,这个国家就还有救!」
「坚持了五天,阿鸢快坚持不住了,没有足够的食物,外面全是新皇的眼线,她已经油尽灯枯!阿鸢!我的阿鸢!」
「洞里来了一对正在逃难的夫妻,他们被新皇的新政逼得走投无路。阿鸢将这孩子托付给了他们,这是国家的未来,是个烫手山芋!这对夫妻却很认真地接了这个孩子!」
「阿鸢给了她们侍郎府的令牌,让那妇人顶替侍郎府庶女的身份,并让侍郎府帮他们出逃。以后的日子,是福是祸,都看这个孩子的造化了。」
「阿鸢死了,我在洞里守了她七天,可怜最后只能给她一个小小的坟冢,连姓名都无法刻上。阿鸢,我的妻。」
接下来的纸张变成了崭新。
白先生写:
「大雨中,我第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孩子,阿鸢,她跟你长得是这么像。」
「我这个身份,本不该招惹她,可是……那毕竟曾经是我视如己出的孩子,阿鸢,我没忍住,收养了她和她弟弟。」
「我对那八岁的孩子也有愧疚,所以想好好将他养大,若不是白家收买了国师让他换个说辞,这世上又怎么会死去这么多孩童,我有罪,白家有罪!」
「我对这个孩子情感非常复杂,我有时候觉得她如同我的亲生女儿,有时又想起你所受的侮辱而想痛骂于她,但是阿鸢,我知道这不行。」
「小情小爱,大家大国。」
「我感觉这个国家,终于有了未来。」
纸张散尽。
台上的公公冷笑一声:
「开铡」
一瞬间,白先生的人头咕噜噜落地。
我被压在那里,麻木地看着那人头滚到了我的脚下。
我对视着那双仍旧温柔如水的眼睛。
我想,什么是真的。
我是真的吗?
9
新皇病中,执意要等他病好再慢慢凌迟我。
我被关押在了大牢。
我在牢里,见到了我失踪的爹。
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我看着他,神情呆滞,一瞬间竟不知道喊什么。
「哟,算洒家心善,让你们父女团聚,怎么,还要装吗?」
那太监在门口笑着,阴狠的目光看着我和我爹。
我嗫嚅着嘴唇,半晌,轻声道:
「我见到沛儿了。」
「他过得并不好,但是……幸亏还活着……爹……」
最后那个字没说出来,一直蹲在角落的男人突然暴起,一拳捶到了我的脸上!
他将我压在身下,狠狠地打,他双眼布满红血丝,咬牙切齿道:
「谁是你爹!谁是你爹!我的女儿早就死了!早就死了!再侮辱我女儿?我就掐死你!掐死你!」
他说完,双手猛然掐住了我的脖子,力气收紧,我呼吸急促,眼珠暴出,脸色青紫。
爹是真的想杀了我?
不是,爹不是。
所以,就算我无法呼吸,呜咽着挣扎。
我也还是看着爹,簌簌流下了眼泪。
爹,我好怕。
那太监觉得没意思,冷哼一声带着人走开。
他走后,我脖颈间的手慢慢松开。
那年迈的老人跪坐在我上方,大颗大颗的泪珠从他眼里倾盆落下,砸到我的脸上。
「爹的言言,你受苦了……」
一方昨天,一方明天。
爹每天都抱着我,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他怕我害怕,给我讲很多事情。
他说:
「那一年,你娘怀了你弟弟,但是因为国师预言,如果这孩子出生,官兵一定会来,到时候,你可能会有危险。」
他说:
「你娘是阿爹见过最勇敢的人,那么黑的夜晚,她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