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秦松木见他磨磨蹭蹭的,厉声催促道。

“打人时的气魄哪儿去了?这会儿怎么跟个缩头乌龟似的?”他又补充道。

秦慕一听,不服输的性子又上来了。

他几步跨至秦松木跟前,颇有气势的撩起袍角,扑通一声跪下去,“豪爽”的说道,“来吧,要打就打,怕你不成?!”

然后盯着秦松木的脚,又一直往上盯到头,在触碰到他那双怒气四溢的眼睛时,赶紧心虚的垂眸,确定了他老子今天不是跟他说着玩的。

“打在我身上你不心痛么?”秦慕在心里嘀咕着,“也是,你又不娘,男人哪里知道痛,快活几下就有儿子了,当然不心痛。”

他在心里嘀嘀咕咕的,忽然想到了他娘,也不知道老太太这会儿跑哪里去了,再不回来你儿子就要废了。

秦慕的一系列心理活动还没搞完,就听头顶响起了他老子的声音,“给我打!狠狠的打,打到他爬不起来为止。”

然后他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难免又在心里腹诽着,“打吧,打死了我看你怎么跟老祖宗交代,都这把年纪了,累死你也再造不出个儿子来。”

秦松木忽地觉得一阵心慌,总感觉下一秒会缺失什么。

他瞧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儿子,见他从头到脚长得人模人样,除了不爱识字念书外,其他的样样都行,突然就觉得没有他想的那么废,吩咐下人的时候,赶紧又补充了一句,“别把骨头打折就行。”

然后就一甩袍袖,转身进去了。

秦慕松了口气,他平生第一次觉得心理暗示竟然是有用的。

“不能打伤骨头,也就是说只能受点皮外伤,小意思,回床上躺半天就好了,丝毫不影响本公子继续出去祸害萧君墨。”

他正在心里得意洋洋,突然“啊”的大叫了一声,第一杖毫无预兆的落到了自己屁股上,疼的他呲牙咧嘴。

他侧过脸去狠狠瞪了执杖的仆人一眼:再给本公子打这么重,信不信我等会儿给你打回来?

仆人心虚的抖了抖,立刻堆着笑脸悄声的讨好道,“公子,您叫大声些,奴才打轻些。”

说完一副贱兮兮的模样,生怕被秦慕秋后算账。

秦慕总算收回了威胁人的目光,姑且作罢的“哼”了声,然后便勉强配合着仆人行事。

院子里惨叫声持续了好一阵,直到秦松木听不下去了,才出来叫仆人停下。

秦慕装模作样的由仆人搀扶着回了房,当他一屁股坐到床上的时候,再次“啊”的叫了一声,即便装的再怎么像,落在皮肤上的感觉不是假的,多少还是有些痛。

他挥退了仆人,自己弄了一些药膏敷上,这才缓缓的侧身躺下,准备装他个十天半个月的重伤不下床。

他这么做,其实是在打着某个人的主意的。

果然,秦慕受罚一事很快传到了萧家人耳里,竟是比他们想象的要惨,还要严重。

萧明渊觉得有些过意不去,第二日下朝后把秦松木好好的说了一顿,说他打自己儿子未免下手太重了些。

虽说两家亲没结成,但并没有影响到他们长辈的关系,只有两个晚辈在暗地里较劲,他们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结契兄弟这种事又不是什么非做不可的事,多一家亲自然是好,但最终双方还是要娶妻纳妾,传承香火的,因此他们长辈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却没想到这两个晚辈在暗地里闹得慌,每天都有较不完的劲。

“秦慕已经几天没下床了,在这件事上你也有责任,准备点东西过去看一看,把话说开,以后不要老跟人家较劲。”

尚书府里,萧明渊对萧君墨吩咐道。

萧君墨顿时觉得憋屈,明明每次都是秦慕要跟他争抢的,每次也都是他来找茬的,现在倒好,一下子成了自己的错了。

“我不去。”他果断的拒绝道。

虽然他平常很讲道理,但对上秦慕这个人,他处处都开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