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妍尖叫着，挣扎着想要扑向萧枭，却被守卫死死按住。

萧枭闭上眼睛，不再看她。

他怕自己再看一眼，会忍不住杀了她。

但他不能这么做，程霜还在病床上躺着，他不能让她醒来后，看到自己变成一个杀人凶手。

程妍被带走了，房间里终于安静了下来。萧枭走到床边，握住程霜冰冷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

“霜儿，对不起，对不起……”

他一遍遍地低声呢喃着，声音里充满了悔恨和痛苦，

“是我瞎了眼，是我错了，你醒醒好不好？你醒过来，打我，骂我，怎么惩罚我都好，只要你能醒过来。”

可是，程霜依旧静静地躺着，没有任何回应。

日子一天天过去，萧枭每天都会守在程霜身边，跟她说话，给她讲他们以前的事情，希望能唤醒她。

他处理掉了程妍，清理了帮派里那些跟程妍勾结的人，以此来弥补自己的过错。

他甚至开始学着照顾孩子，那个程妍生下的孩子。

他看着那个孩子，有时会想起程霜失去的那个孩子，心里的愧疚就更深了。

8

他知道，无论他做什么，都无法弥补对程霜造成的伤害。

但他还是想做些什么，哪怕只是让自己的心里能稍微好过一点。

这天，萧枭像往常一样给程霜擦手，忽然感觉到她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他的心猛地一跳，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霜儿？你醒了吗？霜儿？”

他紧张地看着程霜的脸，屏住了呼吸。

程霜的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她的眼神空洞而茫然，像是一个迷路的孩子，看着天花板，没有任何焦点。

“霜儿！你终于醒了！” 萧枭激动地握住她的手，眼眶瞬间红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程霜的目光缓缓移动，落在萧枭的脸上。

她的眼神里没有惊喜，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任何情绪，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你是谁？” 她开口了，声音沙哑而陌生。

萧枭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心脏像是被狠狠刺了一下。

她…… 不认识他了？

萧枭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霜儿，你…… 你不认识我了？我是萧枭啊，你的丈夫。”

他急切地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

程霜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缓缓移开，重新看向天花板，眼神依旧空洞：

“丈夫？我没有丈夫。”

萧枭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知道，程霜不是真的失忆了，她是不想再认识他，不想再记起那些痛苦的过往。

“霜儿，我知道你还在怪我，我知道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萧枭跪在床边，握住她的手，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让我弥补你，让我好好照顾你，一辈子对你好。”

程霜没有看他，也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只是淡淡地说：

“不必了。萧先生，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

“没有结束！只要我没死，就不算结束！”

萧枭激动地说道：

“霜儿，我已经把程妍关起来了，我已经为你报仇了，你不要再这样对我了好不好？”

程霜终于再次看向他，眼神里带着一丝嘲讽和疲惫：

“报仇？你以为这样就能弥补什么吗？我的孩子能回来吗？我所受的苦能一笔勾销吗？”

她的话像一把把尖刀，狠狠扎在萧枭的心上。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

是啊，他做什么都晚了。

失去的孩子回不来了，程霜所受的痛苦也无法抹去了。

“萧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