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

那怀抱,很温暖、很熟悉,属於那个人的气息,再次从容地将自己包围起来。

心在极短的时间内,发出一声悲恸的抽搐,几乎在那双手环上自己腰的一瞬,所有的故作坚强像是摧枯拉朽一般,被那霎时间的温暖焚毁,一滴眼泪不听使唤地落下,滴在那双抱著自己的手上。

那个人把下巴搁在自己的脖颈间,温暖的吐息就那样清晰的打在自己脸上,他从背後抱著自己,和自己一同暴露在箭雨之下。

头上黑压压的箭雨还在缓缓地降落,撕裂风声,就算明知那是不可逆转的终结,箭矢呼啸的声音也仍然在此刻连同恐惧一起淡去了。

箭矢下落得很慢,慢到足够他悠哉地说完一句话。他对著自己的耳朵,紧紧地抱著自己,一字一字悠閒地说著,带著莫名其妙的骄傲和满足。

他说:「登宵,哭什麽……」

他的气息是一杯毒药,饮下时痛得甘之如饴;他的怀抱是一罈烈酒,喝下後醉得万劫不复。

他问哭什麽?登宵想,我哭什麽,难道你不知道……

有的爱如同萤火,花开无声,点缀微光;有的爱如同野火,轰轰烈烈,燃烧荒原;有些爱能够白头偕老,举案齐眉;有些爱却能够不离不弃……生死相随……

箭矢从四面八方落下,穿胸而过,将二人紧紧相连,钉在一起。

此刻之後,天上地下。

再无一人能分得开他们……

「请二王爷即刻入宫,筹备登基大典……二王爷文治武功,我等先前各为其主时,亦是万分佩服。何况适才皇上驾崩之时,王爷的湛泸剑已显露龙气,确乃真命天子。」

李凌云听了赵不群数番言语,仰天大笑,状如疯癫,悲恸之情溢於言表。

他惨笑道:「你们倒也变卦变得快,李连城死了,你另寻其主倒也是快人一等的嘛!」

赵不群微微抬起头,只见他面容也是惨白一片,显然并不好过。

「我等虽为皇上之死万分悲恸,唯愿一死以报知遇之恩,可皇上曾下过诏书,若他去後,皇位便传於二王爷,令我们四人好好辅佐。皇上说过,这皇位本来就是二王爷的,因此因此在下要奉劝王爷一句,死者已去,哀莫能回,请王爷莫忘了祖上江山基业,得之不易!」